看出她的意思,南迦说:“那边有点麻烦,需要解决,你帮不上。”
纪岑安回道:“讲讲看。”
南迦:“有几个人不同意继续合作,想要取消。今天是第一轮重新投票表决,结果不会太理想。”
纪岑安问:“孙家什么态度?”
“跟昨天一样。”
“高层不等孙铭天恢复再决定?”
南迦:“只是目前的临时决策,如果孙董事可以恢复,这次的表决会也许会取消。”
纪岑安一点就通:“所以是大部分人都反对,才召集你们去开会。”
沉默片刻,不回答这句,南迦仅说:“我不参加会议,只是到那边等消息。”
局面挺明了的了,无非就是没了孙铭天领头,公司里别的高层不想冒险,为了求稳,打算单方面毁约。
孙老头儿的教训在前,其他高层不可能不怕。大家做生意都是为了和气求财,谁都不敢瞎来,担心有命挣钱没命花钱。
即使警方已经在全力调查,昨夜又找到了新的线索,另外有关大儿子的尸检报告等都出来了,警局办事还是迅速麻利。可这些个高层还是不敢赌,唯恐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家。
自然了,以上只是次要因素,最主要的是,其实部分高层起初就不支持孙铭天的决策,一群老东西不愿意往新的领域发展,一个个年纪大了,只想安稳干到退位,不愿费力不讨好地瞎拼瞎闯,早没了他们年轻时创业打天下的干劲儿。
也不难理解,毕竟混迹生意场几十年了,风雨兼程走到这地步,以后谁不想过安逸享受的日子,何苦再这么冲动行事。
等不到孙铭天苏醒恢复,那得猴年马月去了,指不定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孙家对此也无奈,孙二小姐和老三不肯放弃,一方面是秉承亲爸的意愿,相信孙铭天的眼光,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两人自己。
一旦大方向产生变动,将来公司里的局势还不知道会怎样。如若没有孙铭天的坐镇,没有后继的外力干涉和支持,俩年轻人肯定压不住那群老油条,保不准会被怎么搞。
太多人盯着孙家的蛋糕,只等孙老头儿一嗝屁,某些人就该撕破脸皮露出真面目了。
有的事说不清,是是非非,不是良心不良心就能概括的。
孙二小姐和老三是聪明人,知道该站在哪一边,起码不能是被老东西们牵着鼻子走。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南迦这个外人也是另一种保险的选择。用她来牵制老东西,不失为可行的方向。
低眼瞥了下,纪岑安敛起情绪:“出去以后小心点。”南迦颔首。
到了外间,再收拾一番。
也是孙家的司机的前来接人,孙二小姐专门安排的员工,不放心假手于别人,凡事都握在计划中。
纪岑安真留在酒店,不外出。
依从南迦的指挥,不找事。
一晚上过去,不出意料,孙铭天的情况并未得到好转,还是瘫在病床上,除了眼珠子能动,其他部位都废了似的。比起昨天,还更为严重了。他今天险些没了,又被抢救了一次。
医生私下告知家属,说他再这么下去肯定不容乐观,老头儿岁数大了,不能像年轻人那样恢复快,后续不好预测。
至于孙铭天老婆,也就是王女士,她目前还行,救回来以后就很稳定,没有恶化。王女士多半能好起来,她算是保住了。
王女士已经知道了大儿子的噩耗,没人乱讲,她自己猜到了。
好歹是纵横商场多年的老江湖,王女士心里都明白,清楚自家是威胁到了别家的利益才会遭此一劫,也知道这事与西盛、与裴少阳脱不了干系。
用心养育的孩子死了,一朝白发人送黑发人,王女士非常悲痛,早上还哭得昏过去了一次。
两边的梁子是不能善了了,就算是拼尽最后一口气,裴少阳他们也别想好过。
南迦在医院待了二十多分钟,期间见了孙铭天和王女士各一次。
躺在病床上的孙铭天奄奄一息,南迦同他说了会儿话,可惜孙铭天不能应答,只会眨眼皮。他苍老的眼球是浑浊的,没了往日的精明,好似蒙尘的明珠,黯淡无光仿佛鱼目。
多少都透着点可怜可悲,教人不忍。
昔日那么能耐的一个老头儿,虽然讨人厌,一天到晚八百个心眼子,但实际上他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坏事,而且曾帮衬过南迦许多。
站在他跟前,南迦沉思了下,良久,温声说:“我只能尽力,做不了太多。”
好像听懂了这句,终于有点反应了,孙铭天缓缓闭上眼睛,费劲地眨了眨。
医护人员不让久待,必须离开了。
会议进行得顺利,最后也没讨论出结果。
孙二小姐有点能力,竟说服了俩高层,让他们暂时中立,使得反对派这回落了下风。
还有时间回转,这次勉强渡过了。
纪岑安自早上就坐在电脑面前,到下午南迦回来了才收起。
搞定当下的危机,她们是下午就赶回Z城,不做无用的停留,到时间了便离去。
后面的交由警方和医生了,她俩帮不上什么。
这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