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面就是一些交际上的杂务了,很多都是南迦在经手,纪岑安不用管,基本不出面。
外因所致,她们分开了小半天,直到回z城,中间都没怎么频繁接触到对方,交流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许是前一晚的摩擦使得二人有了嫌隙,白日里,南迦只有必要时候才讲话,其余时刻要么闭目养神,要么做另外的事,一直忙里忙外。
纪岑安不来打扰,需要她了就现身,有空都待在房间里捣鼓电脑。
双方又一次默契十足,无需演练,比以往都自觉知趣。
大抵是夜里没睡好,纪岑安面色疲惫,眼睛有点红,血丝多了不少,无事时气质就颓丧萎靡,打不起精神。这人一整天都寡言少语,相对于平常就是半死不活的样,走哪儿都一个德行。
蒋秘书很快就发现了纪岑安的怪异,心知有事,多半是遇到了什么,可佯作又聋又瞎,不听不问,嘴巴也如同被胶水粘上了,唯有面对老板才选择性张开,别的时候都安生闭嘴。
其他助理亦是,更不关心职责以外的事情。
大家都不像赵启宏,身为员工该做哪些,皆都一清二楚。
在回z城之前,没有无关紧要的人捣乱了,不管邵予白或是裴少阳他们,哪个都无声没影,短暂“消失”。
她们多留了一天,比预计的日期晚一日回去。
下了飞机,是司机来接纪岑安,南迦则带上秘书助理团到公司。
赵启宏也来了,迎到老板后就吱声,喊完南迦转头就第一个招呼纪岑安,极其没眼色说:“江灿小姐,出差辛苦了。”
紧随着还不见外地朝其余人颔首示意,殷勤得像是前来接女儿的老爹。
南迦嗯了一声,没空搭理他。
纪岑安最“捧场”,稳重点点头,说:“赵管家。”
赵启宏作死地咧咧嘴,急忙帮她们搬行李,一面干活一面眼瘸似的讲话。
该坐上去了,纪岑安低声说:“走了。”
也不知道是同谁讲的,赵启宏,还是哪位,亦或是蒋秘书几个。
望了望老板,赵启宏颇为难,磨蹭很久才上去。
目送车子远去,南迦红唇轻抿,好一会儿没动作。
大伙儿没敢催,全陪着等,待老板愿意上车了,蒋秘书这才递去一份报表,问及怎么处置邵氏科技那边,试试boss的意见,以便其后的布置。
南迦靠在椅子上,合着眼,柔声说:“跟其他人一样,不需要特殊对待。”
蒋秘书领会,再问:“那纪小姐那边是……”
“也不变,什么都不用做。”南迦回答,“赵启宏会处理,都交给他,你们不管。”
蒋秘书应道:“好的,了解了。”
副驾驶座的男助理向后瞥了眼,再从后视镜里悄摸观望,发觉南迦愈发不对劲,在c城还好点,下飞机前都没什么,似乎和纪岑安分开后就怪怪的。
但男助理不敢妄自猜测,仅是心里觉得奇怪,老板平常可不是这个样,至少没这么不在状态。
机场到公司有一段距离,约摸五十分钟路程。
南迦在车上小憩了半小时,进公司就径自到办公室,趁下午参加会议,晚些时候再出席饭局,接待大客户。
天黑以后是在汉成路住,饭局结束都很晚了,哪边近就住哪边。
邵氏科技也于这时找来,大半夜扰民,非要找存在感。
联系这边的是邵予白一方,非邵总大忙人亲自出马,但致电南迦的是邵予白的秘书。
对面真把合作当回事儿了,无比上心,生怕再有意外,硬是连夜就敲定细则,费时费力地折腾。
邵总为人不着调,在外没个正经形象,可对纪岑安的认真不作假,耍嘴皮子功夫下的行动切切实实。
邵予白一派是南迦亲力亲为对接,事无巨细都是她指挥,包括接收那边的邮件,全是转交给南迦先过目。
书房里熬夜到十一点多,北苑传来信息,某人今晚也没回去。
赵启宏捏起一把汗,干巴巴汇报:“江灿小姐住的外面,可能……也许过两天才回来。”
这方长久没声音,静得似是无人应答,根本没接通一般。
……
漫长的十几秒过去,还是如此。
赵启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比较忐忑,直至听筒里响起短促的“嘟嘟”声。
——对面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