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亚的脸又青又红,他是负责对接的人,本以为这次顺风顺水,苏保儿又拿了那药给陛下,讨得陛下欢心,白日还有奖赏送进他的府中,这才过去多久就变了天。
龙七见他这副样子,便晓得晚上的事情与他无关,恐怕那人的存在连乌亚都没资格知道。
苏保儿愁眉苦脸地看着受伤的沈力:“我等才第二次来北漠,想着上次来得匆忙,这次一定要好好感受下北漠风光,这怎么就遭了别人的眼,刺客都找上门了。”
“此事我们定会严查,不知道可看到对方的模样,若有的话绘出画像,还愁找不到人吗?”乌亚有心想转移注意力,赶紧说道。
沈力与龙七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那人的长相有些古怪,像个娘们似的留着刘海。
龙七看得更清楚一些,那人刘海下面隐藏的是额外突出的脑门,而最后衣衫被撕开后露出来的地方才是重点——那人右肩上有一块刺青,刺青的图案正是龙吞月。
与王庭主宫殿上方的一模一样,就是缩小版的图案刺青,如果猜得不错,这人应该从属于听从海漠天直接命令的组织,与东越的紫吾卫和飞龙军一般。
“还请乌亚大人替我们做主啊。”苏保儿看着沈力和龙七的伤,气呼呼地说道:“在下虽只是互市监的人,主的是对外贸易,但也是官身,他们二人也是如此。”
“既是来了北漠,那也是使臣,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到底是普通的图财还是剑指他国来使,这性质可不一样。”苏保儿字字句句都在戳乌亚的心窝子:“这里还是皇家客栈。”
在他们的皇家客栈,他国使臣遭暗杀,说明什么?
他们的客栈不过是纸老虎。
龙七见苏保儿发挥得极好,也懒得再多费口舌,只顾得照顾沈力,而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立马在第二天宣扬出去,毕竟闹的动静太大,就算客栈的人不说,两边的住户也有听到。
沈力其实伤得还好,甚至有些是后来自己添上去的,就图看上去严重些。
但是对方动了内力,沈力多少吃了点亏,幸好他们自己准备的药物齐全,只是第二日断没有再出去看景溜哒的心思,全员呆在客栈里,等着乌亚的回复。
宫里知道这件事情,派人送了不少补品过来以示安抚,苏保儿看着送来的极品药材,乐得嘴巴都合不拢,拿了一部分给沈力和龙七吃了,剩下的则收起来。
不过他也说了,等回去就会分给他俩,两人的伤肯定不能白受,沈力和龙七都没顾得上这些,比起这个,更好奇那人的身份。
龙七觉得对方便是当年追杀自己并封了他奇经八脉之人,也庆幸自己死守住没有泄露半分内力,仅是一身蛮力与他对抗,也多亏沈力出力颇多,才能两相对抗。
沈力在客栈被他们精心照顾着,好吃好喝地不携带,更有上等的药材补着,没几天就补得鼻血喷涌,吓得苏保儿赶紧叫停,他自己也见好就收。
宫里送来上等的金创药,皮肉伤恢复得倒是快,乌亚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二人身手不凡,能将刺客逼得节节后退,在与他们打交道时,语气里多了几分真心的恭敬。
等沈力的伤好些,他们便打着给沈力散心的由头在城中到处游荡,同时去了郊外,以往不曾去过的地方,因为北漠理亏,对他们的看管松懈不少,去往哪里也由得他们了。
而在北漠王庭,一处幽深的地牢时里,海漠天一袭黑衣走进一间牢室。
昏暗的牢室里,正中央的椅子上绑着一个口鼻皆被塞住的人,见到他进来,那人抬起头来,眼底没有半分祈求,海漠天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伤痕累累的人。
“为何不听命令,私自行刺使臣?如今事情闹大,朕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男人被堵住口鼻,无法为自己辩解,海漠天这才让他自由,这人正是那夜衣袭之人,他低语道:“属下想探探苏大人身边人的底细,料想是不是像属下一样隐藏了内力。”
“他二人均无内力,但一个身手不凡,一个天生力大无穷,都不容小觑,他二人联手让属下吃了个亏,不过,他二人看起来并不知晓必下的身份。”
“属下鲁莽行事,该罚。”男人不动声色,乖乖认罪的态度让海漠天的脸色好看不少。
他受的是鞭刑,却是皮鞭沾了盐水抽打在本就有伤口的皮肤上,一番惩罚下来并不好过。
“朕不想罚你,若没有,你哪有朕的江山。”海漠天恩威并重,此时拿出一面令牌来,扔到他的怀里:“此物归还,你还是头儿。”
“多谢陛下。”男人想到那两人,微微咬牙道:“那两位使臣的伤势如何了?”
“并无大碍,其中一人伤得重些,朕送了不少药材过去,也着下面的郎中好好瞧着,今日就出城散心去了。”海漠天说道:“他们手中有我们所缺的物资,助我们摆脱南瀛依赖。”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虽说是三国通商,但仅在望安山附近的百姓有些贸易往来,两国之间并没有正规商贸,最大的好处不过是借道了东越,保证了南瀛与北漠的往来。
虽是耗时耗力,但比以前方便不少,可南瀛却将他们拿捏得不轻,仅仅一个盐就让他们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