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姬从未想过自己还能过上如此安逸的生活,这婚是真的,可她的身份是假的,她的确是所然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来到东越,至今仍为间人阁成员,仍旧为千大人所控制。
间人阁真正的主子更成了南瀛的皇帝,于她,于宋家,后患无穷。
“想,又如何?你我之间隔着天堑,”柔姬想到不久前见过的那对璧人,反问道:“秦公子与殿下可以突破界限毅然走在一起,哪怕离开皇家也不后悔,可以比肩而行,你我呢?”
一个是东越的要臣,一个是南瀛派来刺探东越情报的探子,一个是出身世家的公子,一个是孤儿出身,自小就被间人隔控制的孤女,公主的身份都是假的。
门不当,户不对,两人的立场更是相悖。
“大人会为了我而离开东越?”柔姬不经意间就让自己离宋清明远了一些:“大人这一生恐怕都会忠于东越皇帝吧,哪怕皇帝不再信任宋家。”
宋清明一时哑然,柔姬叹息道:“你我二人如何做得真夫妻?”
不过,她话锋一转,突然手指挑向宋清明的腰间,大胆地俯身过去,轻咬住他的喉结,又在他耳边轻吟道:“不过做真夫妻也有另外一层意义,宋大人。”
她轻笑时尾音带着颤儿一般,扫在宋清明心上尤其地痒,他仿佛失去了自控的能力,任由柔姬作乱,至于后面是如何抱成一团,又如何重温了一番花烛夜,宋清明已经不记得了。
只是次日清晨,宋清明感觉到手掌下的一片滑腻,昨夜温存又历历在目,久做新郎,宋清明的脸有些红,脸上热浪滚滚,柔姬没察觉他已经醒过来,突然动了动。
宋清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赶紧闭上眼睛假装未醒,柔姬睁开眼就看到略显沧桑的,下巴上冒出青胡茬子的脸,啧,老实说,这人长得可真不怎么俊。
不过相由心生,这人心生得太正了,平白地给他的外貌加了分,柔
。姬想到昨夜的纠缠,心下又软了些,伸手触碰他下巴上冒出来的胡渣。
宋清明这次想装睡都不能行了,实在忍不住地睁开眼,两人四目相对,柔姬的手还没有及时放下来,两人就这么暧昧地对视,宋清明捉住她的手轻轻抚了一下:“我要起了。”cascoo.net
工程尚未完工,一日未能引水来浇灌农田,他的心便不能放下,他坐起来后,又说道:“近日不要进城,需要要买的东西让底下的人去。”
“为何?”柔姬为给宋清明补身子,时不时会进城采购些好点的食材过来。
“城中剿匪,百姓为了赏银提供各种线索,导致情况纷乱,官兵现在杀红了眼,你们若进城被误伤怎么办,何况西南的有些土匪也不是好惹的。”
柔姬点头,看着宋清明下榻换好衣服,她也没有贪恋被子里的温柔,立马起身帮他。
两人罕见得有些夫妻间正儿八经的模样,没有平时那般作戏,仿佛一夜之间冰雪消融,昔时的隔阂不再,柔姬更是突然靠在他怀里,只是藏在他怀中的脸上有几许惆怅。
终究是冲动战胜了理智,若说悔是没有,但要说前路,柔姬将苦笑掩去:“知晓了。”
宋清明没察觉柔姬的反复,整理好衣衫,略微用了些吃的就去找郑通,工程眼看着要收尾,他今日要带着郑通巡查水漕工程段,务保每一段都无错漏,方可试行引水。
今日出去,恐怕要好几日才能回来,宋清明走出帐篷的时候心生不舍,回头张望时,只看到柔姬正整理着床榻上的被子,昨夜两人闹得不轻,一片凌乱。
宋清明的脸色微红,幸好郑通过来,询问他是否可以出发,宋清明带走了一半的飞龙军,剩下的一半留在营地保护柔姬等人,剿匪之下,土匪极可能剑走偏锋,不得不防。
郑通这些天可谓是酣畅至极,与宋清明相见恨晚,两人携手解决了许多工程上的难题,他以前觉得自
。己在水利工程方面是个精通之人,见到宋清明后才知道什么是天才。
他知识广博,连细节都掌握得极佳,宋清明为了让施工顺利些,甚至提前了解了西南土质的特性,真正地将心思花到了极致,郑通觉得,自己就是想成为宋清明这样的人。
两人在一队飞龙军的护卫下沿着反方向巡查工程,从端阳一路往西南主郡而去,一日下来,进度远比想象得慢,宋清明要确信工程无虞,确保水流可以顺利通行。
直至深夜,一行人方才出了端阳,不得不在户外临时扎营,那些飞龙军都是训练有素之人,但也不得不服这位宋尚书简直勤勉得可怕。
宋清明把丫鬟和小厮都留给了夫人,自己孤身前来,郑通难免要对他照顾一二,他烧水,煮食,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说着今日所见,商量是否还要改进加固。
寒风瑟瑟,飞龙军们犹如铁塔一般巍峨不动,他二人却冻得紧挨火堆,宋清明嘴里的肉干刚咽下去,不远处便起了骚动,似乎还伴着火光。
那数名飞龙军立马如临大敌,其中四人便朝两人奔来,却是将宋清明围在中间,郑通则被挤到了一侧,郑通苦笑,也是,飞龙军是陛下亲赐给宋尚书的,自是要保他安危。
自己这号小人物岂能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