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明知晓陛下不是心胸多宽阔之人,但眼下抗旱要紧,哪里顾得上许多,他将事情与父亲陈明后,宋洛毅然决定与他一道进宫面圣。
宋家父子与元帝心中门清这调水河槽从何而来,但跪着的白北堂和洪公公却不明就里。
宋洛激动道:“陛下,如今华南与西南旱情严重,尤其是西南地区更是百姓惶惶,若是旱情再不解,耽误了春耕,可如何是好?西南本就贫困,岂不是雪上加霜?”
“还请陛下三思,念及百姓,允了吧。”宋洛说完,狠狠地一叩头,脑袋瞌得闷响。
洪公公都心中一悸,元帝扶额皱眉,关于西南旱情,他早从折子上了解过,宋清明作为工部尚书也最清楚,那解决之道里如何恢复工程,如何调水,写得极细,可见做过功夫。
不过,他一东越的帝王要借大启留下的工程解决当下的麻烦,心里难免有些膈应,只是,当他看着垂头丧气跪在地上的白北堂时,不禁心生悲哀,东越的副相,不过如此!
宋洛的头还抵在地上,不等元帝回复绝不会抬,宋清明也随好道:“还请陛下应允,若是加紧赶工,七日足矣,七日后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七日,七日,这全是因为前朝把该帮的部分都做了,也只差最后一步而已,这莫名捡了前朝的便宜,元帝有些悻然,但身为帝王,还有什么比民生更重要的?
“允了,你即速派人去将河槽连通,迅速调水,对了,西南事急,宋爱卿,你亲自前往。”
西南因为穷困流民数量激增,流匪频出,若是再闹粮荒,只怕越发严重,派正三品的宋清明去,一来是让那边知道朝廷并未无视西南,以示重视,二来也是警示当地的官员、流匪。
最重要的当然是解决当地的旱情,以免影响春收,顺便,元帝看了一眼头上有伤的宋洛,沉思道:“此番前去,朕会派一支护卫贴身保护宋爱卿,再赐尚方宝剑一把。”
白北堂听得瞳孔瞬间变大,尚方
。宝剑,赐宋清明,那可是可以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
“西南混乱,此举可帮宋爱卿更好地管理当地官员,二来,也可保护宋爱卿的安全,”元帝说道:“此事迫在眉睫,明日便出发吧。”
不等宋清明反应过来,洪公公就走上前去,将悬挂在御书房的宝剑取出,这宝剑是元帝亲用,元帝所说的护卫就是飞龙军,飞龙军自然是认得此剑。
元帝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将贴身的佩剑赐予臣子!
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自宋家父子进来后就沦为透明人的白北堂的心凉了一大片,果不其然,这次宋洛养伤,反而让元帝无法忽视他,反观自己,倒是被陛下厌弃了。
今日之事必定会传出宫外,届时各世家均知晓宋清明得了这么大的恩典,谁敢妄动?
以后就是想拉拢,也是想着给好处,而不贸然朝这对爷子下手,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宋清明面色严正,恭敬地接过宝剑,跪首道:“臣定不辱命!”
元帝欣慰,就算宋清明不明白此剑的意义,宋洛也会提点他,他一摆手:“你们都退下吧,朕今日困乏得很。”
三人连忙告退,洪公公知道元帝近日心情不佳,但还是依他的吩咐叫来蒙天奇与袁不期,这两人自从在外面飘了一圈,一没找到武安侯下落,二没找到秦风等人下落,就回了城。cascoo.net
东越疆土辽阔,要找有心藏起来的人并不易!
元帝各种安排自不用说,宋清明与宋洛先行回府等候通知便是,那剑拎在手上沉甸甸,着实与斯文的宋清明不匹配,白北堂与父子俩同行,一路上也无话可说。
看着白北堂灰白的脸色,宋洛也没有显露得意之色,他这次撞伤头及养伤,让元帝替他出头,打消了不少牛鬼蛇神,也让元帝知道他的不可或缺,今日赐剑,便是元帝的态度!
白北堂还要去算延英殿办公,三人要在宫中分开,临走时,白北堂还是没有忍住:“宋相何时可以归来,内阁少了宋相可谓
。是方寸大乱,您可要快些回来坐镇。”
宋洛指了指包扎好的额头,笑着说道:“白大人放心,本相这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快了。”
快,快个屁呀!刚才陛下也没说让宋洛尽速归来,就顾着说冬旱的事了。
白北堂感觉又吃了个瘪,无奈地告辞离去,父子俩默契地在宫中什么也没有说,谁知道这四处有没有陛下或他人的耳目,两人相偕而去,直至出了宫门,双双松了口气。
待上了马车,也是一时无语,直到马车驶入繁华的街市,宋洛的眼睛才定格在宝剑上。
“这把是陛下御用之剑,曾伴随陛下征战过沙场,真正沾过血光的利器,斩过敌将的首级。”宋洛说完,宋清明把剑抱得更紧了些。
宋洛暗骂声不争气,说道:“陛下聪明,知晓为父这次久不归朝的原因,他心中也做了取舍,短时间内他不得不信任宋家,信任你我,为父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这里也不得不提聂峰,不是没有人向他打听过当时的情景,聂峰咬紧牙关,坚信宋洛是被撞后跌落马车,不小心摔到了路边的石像上才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