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的出现太过迅速,其与秦风的小舅舅柳长生关系甚笃,他的出现顺理成章,可是,快进快出这一出,方正的损失并不小。
来自地方,靠着赌石发家的下九流之人在隋城栽了一个大跟头后就消失无踪,看似合理,可左平道站在方正已经出手的宅子外面,只觉得乌云盖顶,心里压了一块大石。
这种不痛快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左平道握紧了刀柄,是从洛城事发后,是从被秦风和栖落山庄抓住把柄以后,他并没有因为秦风与萧令瑶的离去重得自由,反而觉得眼前迷雾越发浓重。
“大人,四下打听过了,人是天蒙蒙亮的时候走的,宅子里的家具也一并出售,三辆马车就装走了行装,有邻里听他提过,说是要往北走,以后再不来隋城。”
易子风站在左平道身侧,忧心忡忡地看着左平道:“大人,商行易名改主,现在众官员都卖着瑞王爷和陛下的面子,商行的生意比以前差不了多少,这方正,是唯一的倒霉鬼。”ωωw.cascoo.net
这接手后又迅速倒卖,中间其实是有损失的,一个下九流的暴发之人岂能与皇权相争?
最后转让的价格并不算高,不知道能不能抵得过他购来的价码,若将这段时间的开支一并算进去,方正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好过商行彻底烂在手里。
算下来,最终倒是便宜了皇家,将这会生金蛋的鸡揽入怀中。
左平道狠狠地揉着眉心,有些事情就是让人觉得不对劲,许多事情太顺理成章,对秦风而言太顺利了些,可是又如何?既是铁了心要走,自然是事前筹划得极好。
“大人?”站在空置了的宅院门口,易子风实在想不到为何要揪着一个下九流的商人不放,分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大理寺的案子都堆成山了。
左平道垂下头,恶狠狠地说道:“你是不是以为他们一走,我二人便可以高枕无忧?”
被戳中心事的易子风
。表情瞬间难看,左平道并不看他,转身看着空旷的宅子,买下它的新主人尚未搬入,此处毫无人烟气息:“错了,大错特错。”
“本就在暗处,如今更是成了不定时的威胁,他们去向不明,你以为他们会一去不回,指不定哪一日便跳出来咬我们一口,人不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更危险!”
左平道的话说完,易子风已经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面色凝重,又听得左平道说道:“你悄悄地去查一查,与秦风有关的人都要过一遍,不论是否重要与否。”
“那商行的那帮人也要查?”易子风大感惊愕,为何要查得如此细致,但想到大人年纪轻轻就坐到这个位置,自己为何要质疑他的判断:“是。”
“勿要惊动他人。”左平道低语道:“你我二人的把柄握在他们手里就够了。”
这话的意思易子风知道,若是朝中再有人知晓,他二人前程不保!
左平道与易子风前脚离开这处宅院,拐角处便走出一人来,半张面具掩住了一半的面容,剩下的半张脸上却满是兴味:“这位左大人可真有意思,惧怕那位驸马爷至此。”
“看来驸马爷手上有他的把柄,人走了,这位大理寺卿也不得安生,怕不是要找到驸马爷等人,除之而后快方能心安。”一名属下说完,打个寒蝉,那左平道弄不好就是这个打算!
袁不期冷笑道:“你倒是不蠢。”
袁不期虽不知道内中详情,但能揣测出左平道的打算,这是要和秦风不死不休啊,他捏了捏手指,秦风是在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离开都城的,正顺了他的心意。
若这位大理寺卿不识好歹,偏要朝秦风下手,他铺下去的这枚棋子岂不是要毁在他手?
“盯紧这位大人,若有驸马爷不利的地方,顺手帮忙处理了,就算送驸马爷一个人情,唯愿这位驸马爷将来不要无辜我对他的期望。”袁不期阴沉沉地说完,转身走了。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又如何知晓黄雀身后还有没有恶狼?
远在苦崖的秦风在这几个月的空档里就没有闲下来过,消息的传递也没有停过,距离来到苦崖近半年,夏末之时到来,如今已经是冬末,开春在即。
秦风等人在此处过了苦崖第一个正式的新年,西南的气候比较特别,其北部与西部可落雨,但东部与南部,海拔较低的地方冬季鲜少有雪。
苦崖如今开发的地方位于西南的又西南处,海拔较低,便过了一个没有见到雪的新年。
萧令瑶倒也难得想到都城的雪景,鹅毛大雪覆盖全城便是一番美景,不过这个新年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近三个月来,他们陆续接收到了许多人。
第一批,是黄棠和郑枭为首带来的曾在东越效命的官员,以及他们的家眷,黄棠的夫人已经为其生下一对双生子,只叹黄夫人这次伤了根本,以后要再孕就难了。
黄棠对此满意得很,夫人身体要紧,何况有了两位接班人,也只想着替夫人调理身体。
跟从两人一同道来的有武侯铺的数人,还有一批在朝堂各部任职的小官员,六部皆有涉及,而与他们一道来的还有许久不见的洛凡尘、楚月,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