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辆马车建得与众不同,过来凑个热闹罢了,袁统领这么早醒?”蒙天奇摸了摸鼻子,说道:“这家镖局受江湖人士所托运送武器,全是重家伙,过来瞅瞅。”
“换了地方睡不着。”袁不期说道:“听到这边的动静便起来看看,哟,这是什么?”
一辆马车没有捆结实,边上松动了些,袁不期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的武器来:“此物倒是稀罕,本统领还从未见过。”
野僧没比刚才柔软多少,倒是字字清晰:“回官爷,这乃是峨眉刺,这本是女子所使用的武器,体积小,又容易隐藏,更是可以藏于女子发髻之中。”
“江湖人有云,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此物恰是验证了一寸短一寸险的道理。”
袁不期似乎对这峨眉刺真的感兴趣,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下,说道:“拿在手上有些怪异,似乎并不称手,此物真是江湖女侠客所用?”
“官爷,此物应是一双才是,使用时双手皆持方可。所以又称对刺或双刺,最早是在水下格斗时使用,其形似针,在水中的阴力较小。”
野僧极为大方,顺手从箱子里又取出一个凑成一双交给袁不期,袁不期左右各执一个,倒是真的感兴趣,他一番把玩是兴趣盎然,但蒙天奇在边上有些不耐烦。
原本抱有的心思突然就淡了,看袁不期还在玩什么峨眉刺,没好气地说道:“行了,人家还要赶路,你把东西还给别人,堂堂的统领大人莫不是还要贪图这对峨眉刺?”
野僧一听,忙说道:“若是官爷喜欢拿走也无妨,小的接下来在别的工坊那里补一对。”
“瞧,你拿走了,他们还得补一对,不然交不了差。”蒙天奇抓紧时间挤兑袁不期:“你何苦让人为难,东西还了,回去歇着吧。”
秦风等人晓得他二人尴尬的关系,听得出话里的机锋,这两人根本是在较劲,不过蒙天奇还是差了一些火侯
。,喜怒都在语气中一览无遗,袁不期藏得深许多。
秦风看出这两人不对付,但此次他们却偏在一起行事,莫名觉得他二人又生了几分默契。
袁不期倒是听了蒙天奇的话,将那对峨眉刺交还,顺带着看了一眼野僧的光头,野僧面色坦然,丝毫不惧袁不期的打量,还自嘲道:“小的只是野和尚,并非真和尚,也吃肉喝酒。”
这话对了袁不期的胃口,对着野僧上下打量了一番:“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叫肆意人生,好极,好极!”
说完,他便不再纠缠,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蒙天奇,眼底多少带有几分鄙夷,天还不亮就跑过来管东管西,真把飞龙军当情报贩子使了,抛去那不屑的眼神后,袁不期转身便走。
他都走了,蒙天奇觉得自己再留下来倒显得娘们唧唧,不过那马车只是比寻常的大些,上去后倒也没看出什么古怪,最终只是瞥了一眼那马车,紧跟上袁不期的步伐。
或是不愿落于他身后,蒙天奇更是加快了步伐,最终与袁不期并肩而行,一左一右。ωωw.cascoo.net
“我不过是睡不着,听着这边的动静,顺便过来瞧瞧热闹,并非找事。”蒙天奇到底憋了一口气,对方才袁不期那眼神耿耿于怀。
袁不期却是不搭理这个话题,自顾自地往驿站走,两人看似距离相近,中间却有天堑。
藏在人群里的秦风这才抬头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东南与中原交界的地方也就这一段,以后再见这两位统领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他竟也生出一线送别故人的感觉。
压下嘴角的弧线,秦风低语道:“走。”
野僧从来不喜欢与人虚以委蛇,他在军中便是不擅长此道才被上峰打压,被同级排挤,方才与这两人交锋一番,比呆在火炉边遭受炙烤还难受,此时求之不得:“上马,上车,走!”
一行人押着那队马车浩浩荡荡地离开,镖局的旗帜在风中飘舞,恰好蒙天
。奇与袁不期刚走进驿站里,身后的马蹄声与车轮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分外。
两人又默契了一把,齐齐站定,转身,只来得及看到最后那辆马车的车尾,那沉重的兵器压得马车轮似乎要承受不住,但又摇摇晃晃地往前驶去,毫无停歇。
有那么一瞬,蒙天奇捏紧了手指,指尖还有手指触到马车内壁的感觉萦绕不去,但终究化为一丝可有可无的异样,在心底滑过,仅仅一瞬便再无踪迹。
袁不期则漫不经心地转身:“已经到了此处,明日赶路大半日便可返回都城,陛下必定急召我二人,蒙统领可要多想想怎么应对。”
“你我一条船上的蚂蚱,等过了这难关,以后还是各论各的。”蒙天奇扭头,那队车马已经离去,方才的动静散去,只余寂静,他终不再回头,抬脚上楼。
马车的行列里,已经钻进马车里的秦风迅速检查着马车里的桌案,为防万一,他在桌脚处压了一根头发,若是桌子被人抬起来过,那根头发必定会飘开。
当看到桌脚底下压的那一根头发仍在时,秦风长吁了一口气:“他没来得及发现这里。”
萧令瑶手心的汗方才冷却:“好险,他怎么就下来了。”
“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