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瑶的脸色相当难看,但身在东越,这些世俗注定免不了,沉香已经准备丧服去了。
想到赵伦那倔脾气,让他跪仇人,他能同意?这肯定会闹起来,秦风想了想坐下,看向对面脸色一直不虞的萧令瑶:“你有何想法?”
“既是要走了,还管这脸皮做什么?”萧令瑶懒洋洋地说道:“倒是便宜了她,至死还有个皇后的名头,还能葬入皇陵。”
皇陵!秦风不是第一次参加皇家的葬礼,一下子想到关键处,那皇陵可是在城外!
有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激得他的血都在沸腾,十根手指都缩紧,他目光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又听到萧令瑶说道:“跪她是真不想跪,作戏都觉得心里膈应。”
用这身份回来一来是为了救秦风于水火,二来是想着公主的身份好用,狐假虎威罢了。
谁晓得陈皇后什么时候不好死,偏赶上她用公主身份回来的时候撒手人寰,她二人真是天生的克星,陈皇后死了还得赶时间坑她和赵伦一把,跪仇人,真是离谱。
秦风晓得她心绪不平,不过他心中另有所想,附在萧令瑶耳边一番耳语,原本气愤填膺的萧令瑶通红的眼睛慢慢褪去了血色,嘴角带上一丝玩味的笑容,论奸诈,非驸马莫属!
萧令瑶的眼神带有几分钦慕,不过其中又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意味,秦风抬起眼皮子道:“你这小妮子越来越不识好歹,这主意不好?”
“好是好,忒狠了点。”萧令瑶说道:“你可真是想要平地一声惊雷,不过倒不是不行,此等时刻恰是好时机,就是这陈皇后说是噎死的,你可信?”
“人在宫里又失了势,怎么死的不过是说法罢了。”秦风不以为然道:“这个死法似乎荒诞不经,但还贴地气,真亏某些人想得出来。”
萧令瑶听他语带讽意,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她那位父皇啊,真是算盘打得啪啪响。
“三月不上朝,又要守国丧,
。先前跳得欢实的某些臣子也只能按兵不动,三个月时间足够陛下做许多事情,同时也是敲打,”萧令瑶突然有气无力地靠向椅背,揉起眉心:“聪明。”
秦风不禁想到萧令瑶他们“一家子”除了赵伦脑壳不太好使外,个个都是人精,他们内斗起来煞是好看,不过元帝以一敌多,不知道如何?
萧令瑶手中握着的扇子敲打在桌上:“这回又轮得到阿弟出马,想必他现在也应该拿到内务府分发的布匹,要做丧服。”
她尚且如此激动,赵伦更不用说,五皇子府的门刚合上,那布匹就被他扔到地上,骨碌碌地滚出去老远,他仍觉得不解恨,狠狠地踩了几脚。
“让小爷给她送丧,想得倒美!”赵伦咬牙道:“死得好,天有眼!”
林国公与孟女官面面相觑,同样是心中不虞,两位殿下都要身穿孝服给陈宛容送葬,恰是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当初不肯放过夫人及腹中的胎儿,还有那么多前朝的后代!
他们与夫人虽未在一起相处,但后来听赵伦讲了那段血泪过往,心中从来是沉闷不已,如今陈家没落,陈宛容也死了,便要大启的儿孙给他送丧,他二人也不悦!
“殿下如今为皇子,皇后便是你的嫡母,若是不送丧必定会招来狗皇帝的责难,不止殿下,还有公主那边也是如此。”孟女官要冷静许多:“不知道公主府准备如何处置?”
今个正好是赵伦休沐,他一脚将那布匹踢得更远些,好端端的白布一片污浊,他立马朝府外走:“我这就去找阿姐,那女人的丧事,我不去!”
赵伦快马加鞭地到了公主府,到的时候那府门大开,门口的护卫恭敬地请他入内,瞧着是早知道他要来,一想到自己的举动又在阿姐与秦风预料之中,赵伦一时间赫然。
果然,静议堂里都备上了茶水和点心,秦风正在砸核桃,看到他进来也只抬了一下头。
还是萧令瑶看他这怒气冲冲的
。样子,不禁摇头笑道:“瞧瞧,你又让驸马给猜中了,还以为上回的事过后你能有些长进,这次照旧冲动。”
“阿姐!”赵伦的脸胀得通红,一想到自己没来以前秦风就识破他的打算,当然是有些恼羞成怒:“你尽护着他。”
秦风恰好砸开一块核桃,顺手拿起一个没开的扔到赵伦脑袋上:“都什么时候了还想挑起内讧,吃一个补补你的脑瓜子,你真想给那女人跪地送丧不成?”
赵伦本来气急,一听这话就顾不得生气吃醋,把核桃捏开把肉挑出来吃了,然后坐下。
秦风发现这赵伦还是有些长进的,起码不像以前是个直脑子,搁以前,被他这些不中听的话一激肯定上蹦下窜,迟迟不肯罢手,现在晓得轻重缓急。
“你不愿,我自然也不愿,否则如何对得起曹景和白浅他们,他们的亲爹亲娘都死在皇后、唐相等人手上。”萧令瑶说道:“但你我二人身份受制,当下看起来只能屈服。”
“难道没有破局之法?”赵伦神色尴尬,好不容易挤出一句:“驸马不是素来有办法?”
秦风噗嗤笑了,所以说人都是势利的,这会儿觉得他有办法了,秦风也懒得逗他,说道:“此次还需得你出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