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与萧令瑶无视了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眸子,施然坐下,两人衣袖如往常那般挨碰在一起,仿如连成一片,分明两个色调却是融合得刚好。
人与衣裳,人与人的安全距离便是如此,若是亲近的人总愿意肩挨着肩,用肌肤相触来表达内心的亲密,左平道虽不懂其中道理,看着如此相依的他们,只觉得碍眼。
“其余人等下去吧。”左平道把江米条迅速地咽下去,只觉得口干舌燥,端起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后却越发觉得烦闷。
秦风抛去一个眼神,龙七带着诸人退出静议堂,易子风也紧随其后,或是见识到龙七非同一般的内力,他刻意与龙七拉开两个人身的距离,不挨着,不碰着。
静议堂的大门合上了,秦风立马转入正题:“左大人深夜来访有何用意?”
“这是本官想问的话,殿下既是脱身成功,为何要回来?”左平道的声音沉着:“就不怕连累夫人与栖落山庄?隐姓埋名继续做天香阁的冷公子不好吗?”
“左大人这是想向本宫要个交代?也罢,谁让左大人如今也是我们船上的人呢。”萧令瑶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左大人如此急切,莫不是担心本宫恢复身份坑你一把?”
左平道眉头狠狠地皱起,萧令瑶善恶分明,哪怕是坏起来也是一脸淡然的模样,她没有对他咬牙切齿,但眉眼中的淡漠足以证明她心有锯齿,恨不能将他磨得稀碎!
他突然笑出声来,若不能让她钟情,恨上他何尝不是一种存在?
“殿下费尽心思离开都城,却又伪装成冷若寒回到都城,如今更是恢复本来的身份,若无所图,何苦这般翻来覆去的变化,一走了之不是更好?”
不愧是大理寺卿,竟是怀疑到这份上了,萧令瑶也不看秦风,这左平道剑指向她来,她哪有规避的道理:“一走了之?岂可能,本宫这心爱之人尚在都城,本宫可舍不得。”
。秦风嘴角扬起,似是嗔怪地看她一眼,眼底是无可奈何的宠溺,两人这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要多扎眼有多扎眼,余光瞟到左平道僵硬的脸色,秦风暗自咂舌,这才哪到哪?
左平道却嗤笑出声:“本官不以为殿下是为情能冲动的人,可在后宫蛰伏九年,能设计让五皇子认祖归宗,岂能为一个情字便撇下生母与栖落山庄不顾?”ωωw.cascoo.net
“啧,倒是瞒不过左大人,也罢,这番若不是父皇幽禁秦风及公主府上来,逼迫本宫现身,本宫也不稀罕做这锦华公主,出了笼的鸟儿才刚闻过青草味,却还没来得及遨游。”
萧令瑶放下手中杯盏,笑意盎然:“左大人以为父皇仅是为了逼本宫现身才有此举的话那便大错特错了,不过是本宫被袁统领查到踪迹,知晓本宫与阿娘在一处,父皇才急了。”
“毕竟——飞龙符可是在本宫手中呢,左大人应是知晓了吧,本宫生母可是前朝大启皇后的孙女,货真价实的前太子亲女。”
萧令瑶秀眉微扬:“不少娘娘及朝臣皆知父皇有一心爱女子,却不知那女子身份见不得光,知晓此事的人可不多,左大人如今是其一。”
左平道敏锐地感觉到她刻意告诉他分明是有意而为之,知道得越多人,他的处境越是尴尬,他不禁捏紧手指,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她若是狠辣起来也是翘楚!
“左大人可是后悔来公主府了,知晓这等秘事可不是什么好事,父皇可是一心想隐瞒呢。”萧令瑶略一沉吟,说道:“知晓此事的袁统领必定是其一,当初可是他放走阿娘。”
“你说甚?”左平道突然想到这位被雪藏多年,原是这个原因!
萧令瑶故作惊诧:“怎么,左家可是几代士族,当年也是拥护父皇成为太子一派,竟不知晓这些旧闻,着实让本宫意外,是以这飞龙符落在本宫手里,若是本宫给了阿娘如何?”
那位夫人竟然是
。前朝太子之女!
左平道心内骇然无比,却拿不准萧令瑶为何要将这桩秘闻告知于他,他如今不是过去的左平道,见识过她的手段与心计,不敢视她为等闲女子。
还有这秦风,就由得萧令瑶与他周旋,在边上悠哉闲哉,丝毫不在乎一般,他二人竟然默契至此,信任至此?左平道无来由地有些心酸,想到死去的陈伯远,他才找回一丝慰藉。
“陛下可以容忍飞龙符落在你手中,却担心你与生母团聚后将飞龙符交予她,这等同于落到前朝之人手中,是以才布下此局令你现身交出飞龙符。”
左平道是何许人也,立马悟出了其中道理,他冷哼道:“天家果然无亲情。”
纵然是最受宠爱的女儿也逃不过这一劫,萧令瑶竟是莞然一笑,本就夺目的面孔上因为笑意更衬得她妩媚无双,左平道心跳当下就乱了,不禁想到昔时在马车里单独相处之时。
那般天赐时机,却扼腕错过,左平道无数次懊恼,也曾在榻上梦到与她交颈相缠,醒来后只有后悔的余韵将他折磨得心内沧然,此刻他的不甘更是旺盛。
“左大人若是担心本宫寻回这公主的身份对你造成威胁大可不必,毕竟左大人于我们也是有恩情的,那唐相当年在追杀我等时可是下了重手,那时若无左大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