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周先生挺有意思的,”武安侯说道:“那位是什么人咱不是都清楚么,说来说去就是无力反抗,我倒是佩服程老先生,他这是用死打那位的耳光呢!”
武安侯夫人被这个说法取悦了,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同时悄然将酒壶推到一边,恰好是武安侯够不着的地方,她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不自在的地方。
武安侯粗枝大叶,根本没发现手边上的酒壶被换成了茶壶,等倒了一杯喝到嘴里才发现。
抬头对进夫人意味深长的眼睛里,他尴尬地轻咳道:“白日不宜饮酒,我这不是被皇帝给气到了么,五千士兵哪,就这么没了。”
“本就是给你应急用的,镇北侯现在突然消停下去,觉得你手握近万大军不可靠,这就便就收回去了,用你的时候自然说尽好话,处处表态,如今用不着就视你为糟粕。”
所谓杀人诛心,武安侯夫人狠狠地戳着自家男人的心窝子,武安侯气急,以茶代酒一饮而尽,狠狠地将杯子放下:“人争一口气,我们和他走着瞧!”
武安侯夫人顺势给他拍拍背,帮着他理顺这口气:“今日瞧见他惺惺作态,我这心里不比你好受,但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时机尚未成熟,我们可做的事情有很多,尤其是你。”
“我?不等离开之时,我能做何事?”
“你手上还握有三千大军,不是吗?这三千人里有多少是你的死忠?你一呼,他们便可随你奔走?”武安侯夫人说道:“尤其那些老将,你不满,你愤懑不平,他们何尝不是?”
纵是老马也想扬蹄,被压得越狠,未来反弹也越发猛烈,自家这夫君都快憋出病来,那些老将看在眼里,心中岂没有一杆秤?
“夫人的意思是?”武安侯眉眼微动:“就算是手上只有这三千兵,也要极力拉拢?”
“自是当然,”武安侯夫人扬了扬眉:“比起憋气到喝闷酒,不如找你的兄弟们好好聊聊,心底有多不痛快让
。他们听听,何拥家倒霉的时候,我这心里一点也不痛快。”
“何家,唐家,陈家,哪一个不是有从龙之功的家族?结果又如何,如今你手上没有大军才是最好的保护,但也担心终有容不下我们的一天……”
武安侯夫人神色悻然,说道:“陛下嘴上不提,但我知道他对我阿弟仍旧耿耿于怀,就算阿弟死了,他对我们宁家似乎礼遇,但结果你也看得到,宁家门楣也是蒙了尘。
此事说来分明是他夺友妻,还是强来的,那莹安分明与阿弟两情相悦,萧佑横插一杠子,不得果后居然……武安侯夫人越想越气,肖、宁两家地位尴尬,原因诸多,隋城不可久留!
反应得慢了便两家人头落地,到时候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啪地一声,武安侯重重地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双眼腥红:“是也,我们为何要坐以待毙!”
看夫君打起了精神,武安侯夫人心下稍安:“你可要对两位弟弟守口如瓶,他二人一心要在官场上大有所为,如今看你不得志,正想着用自家女儿去攀权附贵,不可信。”cascoo.net
武安侯闷哼一声,他如何不知,上回郭家那小子对芷青动了心思,他们是一门心思地拦,老二、老三却是想巴巴地凑过去,如此看来,到时想让他们走,他们也舍不得。
“人各有命,对兄弟我自认为无愧于心,这些年拉拔得也够多了,就算下了黄泉见了父母我也光明正大,你也放心,我不是那拎不清的人。”
兄弟各自为家,可以照拂但越不过去自己的家人,他心里门清。
武安侯夫人这才落心,人家都说吹枕头风吹枕头风,提起来总有贬义,但若是女人的心思正,思路活且正,吹吹这正面的枕头风又有何妨,吹邪风的自然是不可取。
就像萧令瑶所说的户部尚书夫人,这位夫人为了银子敢替南瀛说话,事后若是被掰扯出来就是通敌的大罪,他们又不像武安侯府准备随秦风撤走,啧,这可是
。自己扎了一根刺!
夫妇两人达成共识,武安侯也重新振作起来,那五千人就当没有发生过,但不开心是要表现出来的,让手下人瞧瞧他们在元帝手上有多憋屈!
“听夫人的,为夫回头就找几位老将喝酒去。”武安侯一想,说道:“玉春楼就不错,听闻那里的包间在里头说话外头都听不着,哥几个嗓门大,一般地方还真不行。”
武安侯夫人见了欲言又止,多年夫妻岂能不知他心里头在嘀咕什么,噗嗤笑道:“你个老不休的,还想着占人家秦风的便宜呢,罢了,你去玉春楼记冷若寒的账!”ωωw.cascoo.net
“成,我这就安排。”武安侯心气儿一下子就顺了:“夫人也消消气,咱们和他来日方长,来杯茶,缓缓心气儿。”
“我这气不止是冲着皇帝,方才又遇到郭家的那小子,依我看他这是对咱们青儿贼心不死,你是没瞧见了今天穿的是什么衣裳,本来就又黑又壮的,偏要穿个白色。”
平时穿个别的颜色看着还有几分人样儿,今个白色一上,越发显得没几分正经样儿!
武安侯闷哼一声,想到两人计划便不以为然道:“以后他连人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