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珊瑚回到驻地,秦风去看了看开垦的农田与菜地,还有一片规模不算大的果林,按照他原本的计划,种植的地方最好归纳在一处,而非零散,这样方便集体种植。
将来真有农户进来便可按人头分配,届时再划分也不迟,归纳在一处才方便管理。
站在一大片成熟的稻田边,秦风扯下一串谷穗,颗粒饱满,但整片庄稼看上去略显稀疏。
此时他才庆幸运了粮食进来,否则就凭现在的收成很难养活这么多人,一时间他有些心疼被自己扯下来的这一束,真是手欠!
萧令瑶看他懊恼的样子,噗呲一笑,扯下来的谷粒也装不回去,她顺手捡起一颗剥开,看着白生生的米粒儿,说道:“比起以前上贡的贡米,还是差了不少。”
“可见术业有专攻有多重要。”秦风说道:“可惜了尹河,白白便宜了南瀛国,就看梁柏能否冲出来,若他可用,于我们也是件好事。”
萧令瑶看着秦风把那串稻穗收了起来,暗笑这家伙倒是心疼上庄稼了,正准备打趣他,就听到秦风说道:“我们也该走了,等韩明回来后。”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整理好的名录也交给韩明等人,该交代的事情也讲了,若有遗漏,只能事后再补,韩明陪他们去完海边就带队出苦崖去探查新的运输道路。
待到天都黑了,大汗淋淋的韩明才兴冲冲地回来,掏出一张手绘的图,激动道:“成了!”
距离休息站五里地有一条小路可通往一处极隐蔽的山林,那边厢据说有猛兽出入,因为未开发显得神秘至极,当地人称为凶林,无人进出。
但谁也没有想到提那凶林深处便与海域相连,且外面的小路虽比不上官道宽阔,但足够容纳马车进出,只要探明海上的路径,提前交船开过去等着便能做好交接。
以后再想运送材料便不用发愁了,此事让秦风一喜又是一叹!
喜的自然是解决了运力困顿,忧的是那凶林是暴露在西南地区的,终究不是捂得严实的地方,想那海岸线本就是一路延伸下去,终是越进了东越。
想必是从西南又折向了南瀛,而另一个方向应该是通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如此一来,将来苦崖要守住自己的海上地盘必与这两国一争。
似是猜到秦风想到什么,那韩明拍着自己的胸口保证:“公子放心,海上船舰的事势必会推进,不会等到兵临城下再仓惶,若有一争,我等不惧!何况还有那火药!”
秦风精神一振,鱼雷,若能做出鱼雷,何惧他国水军!
就算没有鱼雷,投掷式的炸药包也够对方喝一壶的,秦风的心放下来,这才与诸人打过招呼,萧令瑶也恢复了易装后的模样,与龙七一道趁着夜色步出苦崖。
容莹安等人送他们到城门前,抬头看到空悬的城门顶,韩明忍不住说道:“待公子再来,此处也该有自己的名称,该是时候立朝了吧?”
一语落地,众人噤声,韩明一时汗颜:“小的只是口快。”
“应是如此。”秦风说道:“若无那紫吾卫搅局,我们的进程理应更快,如今趁机来一趟可不容易,建城需要不少成本,我们先回都城继续赚银子,来日再会!”
韩明却道他还得想办法把珊瑚送出去,还有与公子马上见面的机会,不等他说话,夜色中,秦风与萧令瑶、龙七三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容莹安的心像空了一块,元氏来到她身边低语道:“公子所说的紫吾卫是那皇帝老儿的暗线?那人为何盯紧着公子不放,若真有把柄捏在他手中岂不是不妙?”
“你可知有些人天生如野兽一般?”容莹安想到多年前与袁不期的一面,想到那人有如鹰隼一般的眼神,低语道:“他昔年能放我一马,若只是同情倒罢了。”
恐怕并非那么简单,时隔久远的记忆突然袭来,那人曾经说过一句什么?在这静寂的夜里突然变得清晰,容莹安的心突然提了起来——“他日若相逢,或许能合作一把。”
秦风与萧令瑶不知阿娘突然想到这件往事,他们摸黑回到休息站,第二日一早便又赶去了庄子,他们仅在苦崖呆了一日一夜,便像无事人一般又成了新庄子的新东家。
这一日一夜里,四位庄头已经适应了新东家的存在,四位新的副手就任,将庄子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呈上来,四位庄头中除了梁柏,另外三位打理的庄子都令人不满意。
底下的壮丁和娘子对庄头的不满颇多,几位副手都是休息站得力的人,一进入庄子就发现各种不合理的地方,比如庄头的亲戚在庄上横行霸道,欺强凌弱。
还有那账,细看下来也有差错,中间不知道藏了多少污垢!
庄子不大,但也是一个单独的世界,强弱分明,人员关系有如金字塔,秦风最烦这样的事情,裙带关系无所谓,进来公平做事也无妨,但仗势欺人搞坏庄子的工作氛围绝不行。
他一声令下,就把四位庄头护进来的不老实的亲戚给清了个干净,做事踏实没有前科的则留下来,因为并非不问青红皂白地处置,三位庄头也无话可说。
何况庄上除了新添的副手,还有那天的八位汉子不时来督查,弄得他们的心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