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叩紧手指,这些天在路上他一直在想如何处置商行,先前保留盘子的打算不变,只是考虑到更多细节,是以与原来的计划略有差。
他整理好了新的方案,正好趁她在拿出来与她一同研究,只是在看完他的方案后,萧令瑶皱起了眉头:“你这赔偿方案可是前所未有。”
“自是当然,就算是要打发走人,也要让他们走得心甘情愿,你若有空不妨地来一并瞧瞧。”秦风心道自己的手法可多了去了。
萧令瑶还真有这个心思,不过是做个旁观者,有何不可?
萧令瑶看了阿娘给她和赵伦的礼物,其实是些亲手绣出来的帕子或鞋袜,那尺码还是她上回告诉阿娘的,许是为了弥补这九年来的缺失,容莹安分明没有闲着,也亲手赶制出来。
看着这些物件,萧令瑶抬头道:“我阿娘他们如何?”
他们自是指柏江等人了,虽是阴差阳错,毕竟也算是一家人,如今又上了同一条船,想要撇清关系是不可能了。
“武器行的进度很顺利,那野僧完全超过预期,你阿娘如今与所有暗梢联络上,情报来源比以往更广,你那对幼弟又长大了些,不愧是有柏家的血脉,一看就有练家子的天赋。”
萧令瑶想到那对粉嫩的小娃娃,心底也有些暖,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赵伦年幼的影子,想到此,她不禁后悔没托秦风带些东西过去。
那武器行的武器即将送往西南休息站,随后转进苦崖,一切都在按预定的计划走,只是这商行的盘子一时间撇不掉,只能慢慢地抽离,但是,萧令瑶想到,人是可以先撤的。
她定了定神,余光扫过刚才程岑坐过的位置,她用过的茶杯还放在那里,空气中似还有程岑留下的香,萧令瑶一想到这女人都要给陈天啸做续弦了还要来招惹秦风,突然来了气。
明明说话说得好好地,秦风抬头就见到她盯着那茶杯,眼神跟有深仇大恨一样,心下一动,立马叫荆无命进来把杯子弄走,省得她看着心烦。
“刚才不醋,现在怎么一股子酸味?”秦风见外头没人,拍拍她的头说道:“你事前得了消息也没和我透露半分,我也不知道她会寻上门来。”
“她是疯了吧。”萧令瑶现在才反应过来一样:“明知道你和她都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在一块,一个是前驸马,一个是前太子妃,勉强一算以前还是一家人。”
秦风被逗笑了,但一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他要是和程岑在一块了,那民间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不过刚才看她镇定从容,他虽然要赞她一句大气,但也很不是滋味。
哪有自家男人被别的女人瞧上还这么从容自在的,她现在上了脾气,他心里反而舒坦。
“管她做什么?陈天啸就是想用她来打脸陛下,顺便让程家成为自己的力量。”秦风拉过她的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到底是伪装过,不如原来那么细嫩。
萧令瑶瞟见他的动作,不由得抽了抽手,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何时能以本来面目示人,时间久了,她感觉自个走路都快和爷们无异了,只有晚上沐浴休息时才像个姑娘。
秦风也觉得可惜,以前她的手滑腻腻的,滑不说,还软,摸上去跟没有骨头一样,现在要扮男人,全副武装到皮肤,手自然也要处理得像男人。
所有露在外面的地方都精确到位了,就是可惜了这触感不如以前,总不能回回趁着她沐浴的时候去偷香吧,现在两人往来都只能越光明正大越好,还得借着商行的往来。
看秦风一脸惋惜的样子,萧令瑶嗔怪道:“几时撤得我才几时恢复女儿身,你莫要嫌弃我这双手,仅是要做出这双手来也要花上半柱香时间。”
若不精细,如何能骗得了人?别的不说,且是那喉结便是最费功夫的,若是直接按上去也能感觉到凸起,与寻常人的喉结一致。
毕竟是女儿家家,哪有不爱美的,秦风抚着她的手指,说道:“不着急,快了。”
一句快了蕴含着多少可能,想到如今的局势倒是值得人心喜,只是她倒是厌了这都城,自从秦风讲过他的宏伟蓝图后,她竟是憧憬起来。
曾祖父与曾祖母曾试图打造的王朝或许可以复现,甚至更好?
萧令瑶想得入了神,秦风说道:“我不放心图纸由镖局押送,万一流出我这企图就瞒不住了,所以才让龙七亲自跑了一趟,在洛城时我已经与你阿娘及柏庄主达成一致。”
“此番他们会送一批兵器过去,也会看看元儿姐姐他们是否需要人手,若是需要,人手从他们那边派出,远比咱们的人过去支援好,毕竟如今我们身边不是虎,便是狼。”
左平道盯他盯得紧,但左平道最近疲于奔命,全副心思都在替元帝卖命上,本来以为足够牵制此人,万万没想到又杀出一个袁不期,扰乱了他的好局。
“图低上的规划仅仅是初步,后续还有许多地方可以再次发挥,何况,听了北漠的发展史,我倒是觉得苦崖并非终点。”秦风说完,眼底闪现一抹精明之色。
萧令瑶何等聪明,她对政事本就清楚,提到北漠便心领神会:“倒吞西南?”
虽是晓得府里干净,外面还有荆无命守着必定隔墙无耳,秦风依旧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