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循声望去,说话的居然是一直默默吃着东西的黄棠!只见他一脸正色,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不算高大的身形站在末席竟有几分铁骨铮铮之势!
“臣家境普通,不比各位大人,但此番南瀛欺人太甚让臣深感忧愤,若国不能奋起,臣子也好,百姓也罢,如何能稳政安居,是以,臣愿起头!”
秦风大吃一惊,他原本交代的是让黄棠安静地居于一隅,不掺和这热闹便好,如今可是给了他莫大的惊喜,这高帽一戴上去,这些权臣想要退缩都不可能了。
总不能输给官职与家产都不如他们的黄棠吧?
秦风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通了黄棠为何如此做,恐怕是他好小心肝的杰作,这黄棠可是她的得力猛将,这番提点可比他那一招躲避强得多。
正在附近密林的萧令瑶就冷不丁地觉得耳根子发痒,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耳垂。
“黄大人忠心日月可鉴,咱家甚是感动,黄大人出价——五百两,可有大人另行加价?”
户部尚书的脸一垮,上回就这让黄棠抢了风头,此番可还让他如愿,绝不可能!这黄棠穷得抠搜,上回他派人去查了此人的底,方知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官。
明明都做到监理司主事的位置,结果才住着二进二出的院子,府里的下人都是人牙子不愿意抬眼瞧的上了年纪的,说什么全部身家六百两,这是把他们逼到绝路呀!
刚才不少官员已经认出了春娘,一时间也拿不准这春娘到此的用意,只是来奏乐?
别人不知,但这春娘打理着红羽楼,最清楚他们在红羽楼砸了多少银子!
更有晓得那戴着面具男子身份的官员心中胆寒,这位重新被启用,那岂不是代表着他们以后再无隐私可言,这位分明被陛下冷落多年,如今却与陛下如影随行,情况不妙!
“八百两!”宋洛一沉吟,在黄棠的基础上加了三百两,就这,也是鼓足勇气才行事。
元帝嘴角一咧,差点迸出笑意,幸好及时打住,春娘抬头,这位大人倒是眼生,未见过,但凡入过红羽楼的大人,她就没有认不出的道理,这位显然从未来过。
秦风让春娘来的目的正是如此,平日里在红羽楼如何挥金如土,春娘便是最好的见证人,他们若是今日藏头露尾不肯放开手脚,春娘便是压在他们心上的雷,随时可爆。
“一千五百两!”户部尚书的嘴角绷紧,终于开始大幅度加价。
宋洛则松了口气,若是宋清明成婚前,这八百两掏也就掏了,就当买了陛下亲笔回家存着也行,可是,如今这八百两的开支若是让夫人知晓,只怕要心疼得背过气去。
幸好户部尚书不会眼睁睁地瞧着他们出风头,把这价码接过去了,他顿时松了口气!
“两千两!”
“两千五百两!”
“三千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加价都以五百两为单位,开始猛然上升,秦风的笔迟迟没有落下,这仅仅是第一副字就有如此胶着的出价,也不枉他请了春娘过来。
至于黄棠,只是负责起头的他早早地坐下去继续埋头干饭,秦风见他丝毫未受影响。
而宋洛更是成为旁观者,兴致勃勃地看着众人你争我夺,好不惬意,瞧出父亲心思的宋清明只能苦笑着摸摸鼻子,依现在宋家的情况,父亲也只能做一名旁观者。
秦风眼中的这两人却是不折不扣的托,只是宋相这托的官阶太高,黄棠又似乎摇身一变成了正义的化身,这两人一个起头,一个点燃引线,功不可没!
“六千五百两!”耳边突响起一记浑厚的声音,秦风抬头一看,倒不是熟悉的人,身边的洪公公提醒道:“这是武安侯。”
秦风立马多瞧了几眼,他见过不少次武安侯夫人,今番却是第一次见到武安侯,这位武安侯生得高大威猛,虽是人至中年,但从身形及手臂的弧度来看就没有懈怠过训练。
是以身姿完全称得上矫健,想到分外飒爽的武安侯夫人,从外形上来看这对夫妻极是相配,他听萧令瑶说过,当年武安侯夫人可是下嫁,彼时这位武安侯还只是名不见经传的武将。
家中没有显赫的门第衬托,所有功勋皆靠双手挣来,不得不说武安侯夫人极有眼光。
两人感情深厚,武安侯的两个弟弟倒是沾了他的光入了仕途,且都纳了小妾,反观武安侯却一直守着武安侯夫人,两人感情颇是深厚,且武安侯更是隋城有名的妻管严。
如今宋相也给武安侯做伴,两人倒是官员中少见的异类,听到武安侯的报价,宋洛率先反应过来,不禁打趣道:“侯爷好生豪爽,只是不知弟妹知晓会如何?”
“怕是府门都进不去了吧?”另一位官员顺带了一句,大家哄然一笑!
武安侯显然对这种情况早就习惯,头发丝儿都未动一下,趁势补了一句:“晓得我这情况有多难,你们还不立马加价救我于水火?难不成要看我被宁氏抽鞭子不成?”
此话一出,秦风是一头雾水,但有知情人爆笑出声,还是洪公公给秦风解了疑惑,原是当年武安侯封侯之后,立马有不少人上赶子地送美人,惹得武安侯夫人大怒。
武安侯夫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