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瑶啊萧令瑶,你可真是……怪不得人说女人狠起来男人都要靠边站。”秦风一边打趣,一边笑着,捏了捏她微微透红的耳垂:“这份赔礼,我收了。”
萧令瑶长叹一声道:“其实也并非全为了你,唐家当年伙同陈家险些害死我阿娘,又对前朝旧臣下了重手,多少忠于大启的将士官员都尽丧他们之手,唐相虽死,此仇未消。”
“我到底做不了那十成的恶人,唐家不少妇孺并不知情,此番手下留情算我未泯人性。”
萧令瑶说道:“唐老夫人不擅管家,又有私心,据我的暗卫来报,自从失窃后,唐老夫人不敢为外人道,活生生地把自己气病,如今还卧床不起。”
秦风正要说话,院落中突传来砰地一声,两人面色齐齐一变,迅速熄灭火盆走出密室。
天香阁夜间仅有芸娘与萧令瑶二人,芸娘方才已经就寝,此番动静让萧令瑶极为警戒,手心中已经握有月牙刃,提前一步来到门后,悄然拨开窗户看着院中的光景。
天香阁后院里摆满了花草,犹如园林一般,月光下的花蕊显得无比幽静,其中的一道黑影却显得格格不入,两人眼瞅着那人从地上爬起来,似是翻墙跃进来时失了手。
“娘的,真是年纪大了。”这人一开口,秦风与萧令瑶对视一眼,是那虬髯大汉!
此人声音极有特点,他二人断不会听错,正欲出去,又一道身影跃了进来,相较于这位,方才进来的这位显得利落许多,从身形来看也不像年轻人。
“方才还说宝刀未老,如今就败在一个花盆之下。”这人一开口,秦风立马推门而出。
这两人警觉地转身,见到来人,其中一人讶异道:“秦公子竟也在此处,真是巧了。”
“孟女官深夜来访,倒叫人意外。”秦风说道:“我与冷公子方从五皇子府中过来,早知如此,应该约两位前去见一见五皇子。”
秦风早就放言若有事可来天香阁,对他二人出现自不意外,只是看他二人神色并不轻松,想来那夜之后的日子不好过,萧令瑶则是眼尖地发现两人的鞋面上满是泥泞。
东越国官道修得整齐,且最近并未下雨,倒是夜间的一些林间小径因沾了湿气能让鞋沾泥,这二位前辈必定是走了小道而来,两人头发上还沾着水气,可见风尘仆仆。
“两位前辈进去说话,喝杯热茶先。”萧令瑶忙将两人请入天香阁前楼,芸姑听到动静出来,在看到那虬髯汉的瞬间愣了神,萧令瑶轻语道:“备热茶与毛巾送上来。”
“是,小主子。”芸姑与那孟红樱突然眼对眼,孟红缨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似是想到了什么,再看向萧令瑶时则有几分不解,只不过短暂出神后,手指扣紧。
趁着萧令瑶不备,孟红樱突抓住她的手腕,低语道:“劳烦冷公子,夜半打扰实属不该。”
萧令瑶并未抽出手,任凭这孟红樱扣住了自己的脉,一对美目望进孟红樱的眸孔中:“孟女官原来也识脉象吗?可晚辈听说此前还是秦公子替前辈看诊呢,原是医者不自医?”
“习武之人都通些脉象。”孟红樱双目欲裂,猛然松开她的手,后退一步后上下打量着萧令瑶,嘴里喃喃说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是个小妮儿!”
那虬髯汉一听,正欲说话,萧令瑶莞然一笑:“孟女官若有不解,不妨楼上细说,晚辈看两位深夜造访也应有急事,我们不妨先从急?”
秦风赞许,这要是第一可是古今通用,若是事情繁杂,必务是将最重要的事摆在首位。
一行人上楼,芸姑的手脚也利落,立马将热水毛巾等物送上来,孟红樱不禁说道:“果真是女子心细,只是冷公子这一番打扮果真能骗过人,若非我认出这位来。”
那芸姑却丝毫未见异样,只是低语道:“当年孟女官为大理寺第一位女官,奴婢也曾心生期许,想着有一日能与孟女官一般从仕,可惜天不佑大启。”
“你为东宫侍女,为太子妃身边重用的人,当年年纪尚小但心智颇是成熟,未来可能成为东宫女官也不一定。”孟女官说道:“论起来,你也四十有余了吧?”
“正是。”芸娘坦然道:“奴婢当年在太子妃寝宫中与女官有过几面之缘,难得多年后,女官还能认出奴婢,实在是奴婢之幸,后大启动乱,奴婢奉太子与太子妃之命护郡主离开。”
孟女官再看向萧令瑶时,眼中就颇有些无奈之色:“那位是你母亲?”
“正是。”萧令瑶说道:“女官方才已经悟到晚辈身份,晚辈也想过,只要前辈们寻到此处来,必定是晚辈与前辈们坦诚之时。”
若非如此,萧令瑶也不会让芸姑现身,芸姑此前就与她交过底,她与孟女官有几面之缘。
“殿下并未身亡,那入葬的可是衣冠?”孟红樱百感交集,原以为只有五皇子一位血脉传承,如今还有一位仍在,岂能不喜?
萧令瑶点头称是:“事出有因,今日可与两位前辈细细说来,或是两位前辈先谈一谈为何此时才来寻访,那夜之后是否有事发生。”
虬髯汉现在才反应过来,指着萧令瑶瞠目道:“你是已经身死的锦华公主?!”
秦风忙冲到虬髯汉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