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放他出宫虽是事情繁忙顾不上,但不给封王也有敲打之意,没成想这位根本没放在心上,闷头在户部当值,也没对陛下更热切,倒也好,这样一来,几位娘娘才放心。
看在秦风的面子上,洪公公小声说道:“五皇子虽是出了宫,但也可以经常往来,多关切关切陛下,殿下与陛下毕竟是血亲,这感情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阿姐与父皇在一起九年,感情深厚,岂是本宫一时间可以替换的,况且阿姐本就是为了本宫才出事,陛下迁怒于本宫也在情理之中,如今父皇想要如何安排本宫都是应该。”
“至于培养感情,父皇日理万机,军政要务繁忙,本宫岂敢叨扰,东越皇室虽不算人丁兴旺,但还有三位皇子可伺奉膝下,多谢洪公公好意了。”
洪公公听得心头一梗,倔驴,这位五皇子根本就是一头倔驴,没救了!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要不是看在秦风那些银票的面子上,他根本不会多言,朽木!
赵伦并不知晓秦风与萧令瑶早计划着苦崖的事,只是在进宫里曹景已经提点过他,提税对秦风甚至阿姐来说都没有益处,但他身为户部官员不可出声。
他知晓提税对秦风无利,但为何还要影响到阿姐,赵伦一时间还想不出所以然,眼下秦风与陛下单独相处,他内功深厚,隔着门窗也只能听到只言片语,还是他不懂的词汇。
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里面传来元帝浑厚的声音:“传御膳房备膳,今日留秦风和五皇子用膳,速去安排吧。”
洪公公暗自称奇,这一小会的功夫陛下明显心情大好,声音不复之前低沉,洪亮许多!
这秦公子简直就是陛下的良药!
“是,陛下。”洪公公看着发怔的赵伦,赶忙说道:“五皇子快进去吧。”
赵伦进去时便见到元帝正喜笑颜开,秦风坐下的位置比刚才离元帝近了许多,一看两人就交谈甚欢,他压下心中疑惑,也没瞧秦风一眼。
今日午膳时分十分和谐,秦风一直讲着路上的见闻及各地民俗,元帝也难得露出快意的笑容,据洪公公称元帝今日用得可比之前多多了。
赵伦与秦风不是一路来,却是一起走,直到出了宫门,赵伦才忍不住说道:“你到底和陛下说了什么,他竟没有再提加税之事?”
“我只能拦得一时,拦不了一世。”秦风断然道:“眼下只能拖得一时是一时,陛下思虑过重,一提到百姓不满就心生踟蹰,但这种迟疑能维持多久,我也不知。”
“你用了什么法子让他暂时打消主意?”赵伦想到整理出来的文书,气愤道:“我查过历年的税收记录,这几年是越来越多,分明每年这么多银两或粮食缴入国库,怎还会空虚?”
秦风说道:“原因有很多,各县郡以各种名目向朝廷请款,各种名目花样繁多,是真是假谁敢有定论,这中间有多少是被中饱私囊更无人知晓,除去这些,还有每年的军需开支。”
“以及六大部的各种开支,有多少是用之于民?这就是一笔糊涂账,以前未有清查,现在只一味想着填补国库,怎么又能保证提税以后能够实现开支平衡?”
“你阿姐有句话说得好,在东越最富有的并非商人而是贪官污吏。”秦风看赵伦听得入神,嘴角挑起一抹蔫坏的笑意:“这话,我说给了陛下听。”
“你怎么敢!”赵伦激动得声音提高了好几度,意识到已经出宫才松了口气:“你是不是疯了,当着皇帝的面说东越国有贪官污吏,这不是打陛下的脸吗?”
“但若是这些贪官污吏能为陛下所用呢?”秦风看他这炸了毛的样子,笑得越发快意。
赵伦一怔,完全摸不透秦风在玩什么花招,用百姓裹挟陛下他看出来,贪官污吏还能玩出花来:“你怂恿陛下清查贪官?”
查了就能抄家,抄家的家当全得入归国库,这倒是一条生财之道。
秦风不禁咂了咂舌,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怎么就这么天差地别呢!要说抄家是生财之道,难道元帝不知道吗?不然他为何要抄了何家和唐家?!!
要是这么简单的法子,他能哄得元帝龙颜大喜?这赵伦的脑子真是不中用!
在秦风嫌弃的目光中,赵伦挺起胸膛,照旧是那般硬气的口吻:“这个法子也不稀奇。”
真是对牛弹琴,还是去天香阁和媳妇说道说道有意思!
秦风正欲上马车,一人骑马飞奔而来,到了宫门前纵身跳下,竟是左平道,见到秦风,左平道难得没有与他针锋相对,只是抛来一个冷洌的眼神后持腰牌进宫,步伐匆忙。
比起秦风,赵伦看左平道更不顺眼,尤其在知晓左平道险些拐走阿姐后更是恨到极点。
“总有一日我要他的命!”赵伦低语道。
秦风却笑了笑:“有你和曹景两大高手在,要他的命轻而易举。”
“阿姐说你还要用他?”
“正是,只是时机未到。”秦风说道:“况且,你莫不是以为这位是坐以待毙的类型,他早提防着咱们杀他,绝不会轻松就范。”
比起杀左平道,秦风更感兴趣的是他这么匆忙入宫所为何事!
待到了晚些时候,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