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仰天一笑,虽早知殿下活着,亲眼见到才觉真实,回头见到赵伦呆立在原处,他忙说道:“五皇子放心,这府邸仍未有外人。”
元帝对赵伦不及对萧令瑶一半上心,只是允了他出宫,便让内务府择处院子给他,并未太多关切,这府上干净得很,并不像当初的公主府那般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萧令瑶见到他们何尝不激动,她一边拍着白浅的后背,一边看向赵伦,笑道:“过来。”
赵伦在他人面前耿硬,在萧令瑶面前却听话得很,此时立马朝阿姐飞奔而来,白浅早就知趣地避到一边,赵伦抱住阿姐,眼泪便止不住落下来:“阿姐,你终于回来了。”
萧令瑶的声音沙哑不复从前,此时也有些哽咽:“秦风都与你说了吧,我见到阿娘了,她如今安好,托我带话给你——从前的路是走错了,往后不必如此。”
赵伦如卸下心头大石,身在皇宫这些日子方知道从前才叫自在,他不愿意做什么皇子,更不愿意去和纪王他们争什么东宫之位!
曹景与白浅面面相觑,秦风慢悠悠地说道:“你们主子已经要了前齐王世子的命,算是替自个出了一口气,五皇子既然已经出宫,现在就好打算了。”
龙七看着瞠目结舌的荆无命,嗤笑道:“傻子。”
荆无命素来嘴上不饶人,这回主子都到眼前都没认出来,还以为秦风与冷公子有龌龊,如今面对嘲讽也无话可说:“得,这回是真蠢,不过化得这般真,曹公公不也没认出来。”
觉得身形似又如何,见到脸,曹景照旧皱眉头,还有这声音,哪里有半分以前的影子?
秦风示意众人进去说话,龙七等人守在外头,只带曹景进去,白浅仍处于惊喜中,荆无命趁机凑过去,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她的手臂,从怀里取出一支簪子给她:“恭喜出宫。”
白浅见是一支素色簪子,看着不知多少银两,犹豫了一下接过去:“你在宫外如何?”
荆无命心中哈哈大笑,怨不得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白浅几时这么关切过他?
“跟着秦公子跑跑腿,也没什么大事,我就说嘛,怎么暗卫那边突然不理会我,赶情是正经主子回来了,那些小子居然也瞒着我!”荆无命越说越气。
白浅噗嗤笑道:“就你这脑子岂能早早地告诉你,你还不把主子的行踪泄了去?”
“殿下这般女扮男装倒是省事了,不然就那张脸就能惹来不少祸事。”荆无命突想到萧令瑶上回以冷若寒的身份到访公主府,秦风引着她去小厨房的一幕,心里呀了一声。
成,一个两个全会做戏!
再说这皇子府虽未修整好,但地段好,瑞王爷倒也没亏待了赵伦,屋里是前任主子留下的摆设,倒有不少都是黄花梨木,秦风一问才知道这宅院的主子瑞王与陛下的亲兄弟端王。
萧令瑶知晓后脸色有几分难看,这端王在当年与元帝的夺嫡之争中死于非命,这宅子虽然是好,前任王爷也用过,但沾过煞气总让人心里浮浮沉沉。
“不碍事,”曹景瞧出他们的顾虑:“咱家回头找些菖蒲过来,用火盆熏一熏去去煞气,实在不行,再择几面八尺神照镜来悬挂在各处。”
八尺神照镜又被称为仙山镜子,是镇宅化煞的利器。
“阿姐放心,陛下哪有空当管我的事,此处是瑞王爷见地段好,宅子本身不差排出来的,听说这处宅子还有人等着买呢,我们这等沾过不少血腥的人哪有忌讳。”
萧令瑶便是颌首:“也是。”
秦风见他姐弟二人交谈甚欢,自觉地避让到一侧与曹景说话:“最近宫里可太平?”
“四皇子那边还好,一如既往地没动静,但媛贵妃与贤妃娘娘没少安排人,都让咱家发现处置了,她二人心虚也没敢声张,此事也未闹到陛下处。”
既是不愿意夺嫡便当避让,赵伦不精通此道,曹景摸爬滚打练就一身宫斗的本事,这阵子在宫中替赵伦挡了不少灾,说起来和以前跟着萧令瑶累得多。
秦风见他欲言又止,轻笑道:“你跟了两位主子就知道他们二人天差地别,要是殿下是男儿你们还有得一争,现在还是收收这份心,以后但凡有来拉拢的,置之不理就是。”
赵伦已经在户部就职,听曹景说目前还算顺当,虽说二皇子也在户部,但职务比赵伦高不说,两人在户部也没什么交集,对方显然没将赵伦放在眼中。
提到税收,秦风心思动了一下,东越国早期的商税分为两种,一为住税,一为过税。
住税按坐商进货数量所征收的税,而过税则是按贩卖商品的数量征收的税,折算成税点的话,住税要收1%,而过税则要收3%。
此事说来其实不公平,实际交易的货物交税便也罢了,住税可是进货的所有物货都要征税,商家等于要承担两次商税,那进的货若是卖不出去堆在仓库里还要缴税!
好在元帝登位以后进行了改革,取消了住税,只保留了过税,只对实际产生交易的货物进行纳税,但将税点提升了,折算成税点相当于5%。
表面上看税点提升了,但对商家来说意义大不相同,起码东西实际销售出去了,已经获利,只是从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