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晓得瑞王对姨娘的那点心思,但也知晓他二人隔着天堑,断然不可能有甚后续,瑞王因姨娘对他另眼相看,但也没想到他竟是当着自己的面猜忌元帝。
来不及多想,秦风便回头,立马起身查看门外,确定无人偷听这才折回来,无形中后背已经生出一股冷汗:“王爷慎言,此乃是内务府。”
这里是元帝的地盘,瑞王惊醒过来,双眼仍是无神,起身后转了几圈,便有气无力地坐下,瞪着眼睛看着秦风,良久才说道:“明日一同去拜会孟女官如何,晨起去接你。”
“甚好,劳烦王爷了。”秦风说道:“既是如此,下官先行告退。”
待走出内务府,外头烈日炎炎,秦风的心却坠入冰窖,若瑞王的猜测为真,那是如何?
瑞王若是有子,身为父亲会为亲子筹谋,以前未有野心,难保以后没有,元帝为彻底斩除后患,索性让瑞王妃一尸两命!刚才秦风也想到了这一出,若是真的,元帝真特么狠!
秦风虽知这皇宫之中无亲情,但也曾为瑞王能独善其身表示佩服,可现在看来,这似乎也只是表象,一想到这皇宫是元帝一手掌握的地方,他片刻都不愿意多留,忙离开此地。
待回程时,人在马车上却听到外面喧闹无比,掀开布帘时,一处茶楼里涌出不少人群。
没过一会儿,一队官员押着一人出来,那人看打扮是个说书先生,被强押着要带走,此人还在喊冤:“冤枉哪,草民岂敢编排天子,这只是坊间流言,草民只是附和几句罢了。”
“附和?你附和一句,他附和一句,这事情就没完没了了,实话告诉你吧,这民间的流言已经传至陛下耳中,要抓的就是你这等胡言乱语之人,休要狡辩,走!”
一时间人群瞬间散去,只听得那阵阵喊冤声,余下的人面面相觑,都牢牢的闭紧嘴巴,哪怕胡说八道,更是有人喊了一声”散了“,大家伙便一轰而散。
荆无命手持马鞭看着那远去的一行人,回头望了马车一眼:“东家,现在去哪?”
“回安定府。”秦风听不得那惨叫声,不论那人做了什么,不过是因为他是说书先生,可能成为传播的主要源头,此一举不过是杀鸡给猴看,是在警示众人。
他们所遇到的不过是其中一桩,隋城其它地方想必也在上演同样的场面,针对的可能不止是说书人,但不可否认的都是普通老百姓,最近都或多或少地议论过当今圣上。
不知为何,秦风生出一丝恍然的感觉,最近这隋城的变化一天赛过一天。
在经过天香阁时,秦风不免掀开布帘望了一眼,这一眼自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天香阁开张以后她便忙着与各府院女眷来往,更是敲定了与宋府的合作。
说是半买半送,萧令瑶却是大方地拍了板,全部赞助,分文不取,但宋夫人和宋明月就要承担起宣传的重任,此时,萧令瑶就在宋府。
因生得俊俏,宋府的丫鬟们不时红着脸从她身边经过,再投掷出一道惊艳的眼神,看得宋家母女直叹气,这男色真是误人,说好的布置新房,到现在全挤在院子里。
“行了,你们一个个的,冷公子的面皮薄,经不起你们这般瞧着,布置新房的别在这里呆着了。”宋夫人无奈地开始赶人:“莫要让冷公子以为我们宋府都是这般急色之人。”
一阵哄笑声后,这些下人们终于是散开了,此时院落里各处已经摆上了鲜花,尤其是迎新妇入门的主门处布置得尤其喜庆,淡雅虽好,但大婚是大喜,自是要用上大红。
而宴客的地方则以雅为主,至于婚房的布置则更是费了些心思,宋明月方才去看过,直言未来的大嫂定是喜欢,此时布置已经近了尾声,原本冷寂的小院如今又喜气又大气。
宋夫人看得甚是满意,对外她都称是从天香阁定制,实则是占了一个大便宜:“天香阁真是货真价实,若是我们自己布置,辛苦不说,岂能这般合适。”
“让夫人见笑了,所谓术业有专攻,天香阁的花艺师毕竟是师出名门,有名师指点自不一般。”萧令瑶才不会客气,此时不推自己的人岂不是白搭成本。
宋夫人偏喜欢这种直爽的风格,拿出帕子掩住嘴角道:“冷公子是如何说服武安侯夫人入股的,可是与武安侯夫人以前相识?”
“非也,非也。”这一点她早和武安侯夫人统一好了口径:“不瞒夫人,晚生刚认祖归宗不久,为母亲不容,是以才想离开家乡来异乡拼搏。”
她说得坦然,丝毫不避讳自己是冷家外室子的身份:“初来乍到之人,此地又是卧虎藏龙之地,是以想找座大山靠着,于商,晚生想到那鲲鹏商行,于官,倒是有许多考虑。”
“武安侯夫人有位堂妹嫁至江北,与冷家恰有来往,晚生曾听其提过武安侯夫人极好相处,是以来到隋城以后,晚生大胆拜会了秦公子,又去寻了武安侯夫人。”
萧令瑶毕竟是皇族后室,拥有前后两朝皇室血统,那骨子里的贵气怎么也藏不住,扮成公子哥后更是显得贵气逼人,哪像一般的外室之子。
宋夫人只觉得他这般贵气,不怨得当家主母对他心生忌惮要打压于他,她虽也是主母身份,也不喜妾室通房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