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无情,各有所图,到如今岂是相同,”萧令瑶暗道以前在公主府里两人都各有所忙,各有所图,哪有空儿女情长,是以同榻又如何?
到后来略有苗头时又各有打算,如今感受则大不相同,直到今日方发现秦风也有油嘴滑舌的一面,调起情来居然不在话下,她心下不禁狐疑。
彼时无奈需得挑一人之时就将他的底掏了个底朝天,分明无妾无通房,确是清净之人。
且这些年一直在后院被欺压,岂是这般闲然自得之人,以往在公主府他虽温柔亲切,但也不会似这般肆意,莫不真的是识面不识心?
秦风无意中展现了自己老司机的一面,引来萧令瑶疑窦丛生,他自个倒是没甚反应,以前就是装着原身的模样,后来在公主府又不得不步步为营,到现在也算回归自我。
以前也不是没和小护士、女医生打趣过,交往的女朋友也都是货真价实,这还是头一次和男装打扮的“小公子”调情,出来上了马车还觉得回味无穷。
看秦风嘴角带笑,冯宝和龙七、荆无命面面相觑,荆无命更是费解地看着天香阁,这天香阁哪来这么大的面子,竟让东家做这么大个人情?
最近曹景带信回来,让他不用再管暗卫那边,说是已经有了安排,他们这帮人除去萧令瑶外,基本上就是唯曹景马首是瞻,其次才是他与白浅。
他虽是好奇他不管后那帮人会如何安排,但也乐得清闲自在,如今又像往常一般跟在秦风身边,这也是曹景的交代,让他安心听从秦风安排就是。
荆无命自是无所谓,何况这位有钱的公子还能给他银子花,何乐而不为?
只是公子从这天香阁出来后笑得未免太开怀了些,就算是与那天香阁的冷公子交谈甚欢也不至于此吧,荆无命思绪大开,压低声音对冯宝说道:“你家公子莫不是要走不寻常之路?”
“何意?”冯宝曲膝坐在荆无命身边,赶车的是龙七,三人挤在马车外头,看着甚是亲热,对上荆无命意犹未尽的眼神,冯宝突地反应过来,咬牙道:“胡说八道。”
他家公子从前虽未近过女色,但肯定不好小倌儿那一口,岂是好龙阳之人!
荆无命冷哼一声道:“我家殿下那般国色天香,你家主子也……咳,总之,你家主子不对劲,说不定以前尚未发现真正之喜,如今遇上冷公子就开了窍了。”
他本想说自家殿下那般美貌,两人同枕而眠那么久,秦风都能坐怀不乱,还真有这样的君子?直至今日见他与冷公子这般亲热,荆无命只觉得自个窥得真相。
这秦公子怕是不喜女色好男色!
冯宝被他的无稽之谈气得胸口都在疼,偏让这家伙的歪理给绕进去,想到方才公子从天香阁出来那得意洋洋的神情,确是不太一般,顿时心里一咯噔。
不过他转而坚定地摇头:“志同道合罢了,你莫要污蔑我家公子清名。”
荆无命正要说话,秦风终是忍无可忍,这荆无命真是蠢到家,他家主子都站在他面前几回了,愣是丝毫未察觉,不让他管暗卫了,也不知道多问一句。
原本想今日就告知他真相,这番开窍之言真是让他开了眼,知会?晚点再说吧。
马车里传来秦风的咳嗽声,荆无命这才闭上嘴巴,龙七专心赶车,连半分眼光也未给这二人,马车里的秦风闭上了眼睛,虽是出了些意外,但唐相依旧是去西边与白鹤下棋去了。
托天香阁那些夫人的福,唐相在大理寺自尽而亡的消息不过小半天就在各仕族大家中传开,身为唐相亲女,唐红英几乎是第一时间赶至大理寺,与唐老夫人一同要求认尸。
唐老夫人接到讯息后便晕死过去,刚一苏醒便赶往太傅府,秦佐怀仍在当值,柳苑听闻消息也不愿意触这霉头,窝在自个院子里未现身。
倒是那老妈妈面如死灰,唐相一死,唐红英在太傅府里难安身,原本就不愿意庇护她,以后更难,柳苑看着她的脸色,十指掐紧,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这老妈妈是灌药之人,她的确想过要打杀,但一想到幕后指使之人还好好活着,岂能就此放过,那不可一世的唐相撒手人寰,唐家一地鸡毛,时辰终是到了。
听说唐红英被老夫人带着一道往大理寺去了,柳苑微微抬眉,看着身边站立难安的老妈妈:“旧主蒙难,你可是担心?”
这老妈妈也是机敏之人,立马跪下道:“姨夫人切莫误会,自打夫人把老奴推出来,不理会奴的死活,老奴这心里早就看得清楚明白,是以向夫人投诚,还望姨夫人放奴一把。”
“放你一把倒不是不可,以往她父亲身居高位,我奈他不何,这秦家终究是大人做主,如今此一时,彼一时。”柳苑看着这老妈妈,语调突地低沉:“你有向新主尽忠的机会了。”
这老妈妈本就是人精,如何不知柳苑的打算,忙痛哭流涕道:“只要姨夫人给老奴一条活路,老奴必定听从姨夫人,姨夫人让奴如何做都好。”
柳苑闭上眼睛,终是允了:“那便等着。”
再说那唐红英被母亲寻至马车上才知晓出了何事,最近本就寝食难安,好端端的太傅夫人居然熬得面色蜡黄,出门前才匆忙找来脂粉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