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一个本相,左平道心中本就烦闷,此时语气也生硬许多:“下官还劝唐相稍安,相爷惹得陛下龙颜大怒,如今刺杀大皇子的凶手又指认受相爷,此事焉能罢休。”
“胡说八道,我与那人从未相识,大名鼎鼎的飞龙军岂是我等可以接触,一个从未相识之人缘何要栽赃于我,其中必有诈!这天机图更是诡异,分明有人故意送上门。”
是又如何,这唐相所招供之人根本查无可查,他竟是还打赏了那人五百两纹银!
那奉天机图之人得了这银两定不会在隋城久留,想必已经出城去了,隋城作为国都,出出的人口颇多,最近因与南瀛关系紧张加紧守卫与盘查,出城必有记录。
奈何越是平头百姓,越是不起眼的小人物越如繁星一栗,比起名流人物难查,是以唐相想找到那送天机图之人,难于登青天!
左平道的手轻轻拂过手中的茶杯,何况陛下如今是要落下那铡刀,此番机会怎会错过?
只是,那秦风真能筹算得这么精准,竟是把他也算计进去!
左平道心中愤然,唐相心中更是绝望,满以为要东山再起,却是身陷囹圄,如今两桩凝罪,要定罪难,要证明清白也难!
他素来老练,知晓那谋反之罪不过是元帝危言耸听,但刺杀大皇子一事却是牵涉重大!
就算不定罪,只怕也会就此让他放权,哈哈哈,到底是何人坑害于他,是元帝,还是谁?
眼下只有他最清楚,他收天机图是真,但天机图上字的端倪他却是不得而知,至于刺杀大皇子简直是无稽之谈,他岂会如此愚蠢!
唐相如此震怒,隋城的镇北侯府中却是一片疑云,如今是参将的陈伯远双手背在身后,已经在书房里转了几个圈,那谋士周晋面色凝重站在一侧。
“先生坐吧,这里没有旁人。”陈伯远终于落座,抬起眼皮子说道:“这回真是奇了,他居然指认唐相,倒是帮我们松了口气。”
周晋眉眼并没有松动,缓缓说道:“苏山沉不住气,被蒙天奇一招引蛇出洞便惊到要逃跑,因此暴露了行踪,本想趁机除掉此人以免后患,万没想到他自尽前竟是指认唐相。”
非但没有吐出他来,反而将祸水东引,如今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二人大感意外。
如释重负之时也觉得此事发展甚是诡异,陈伯远低语道:“你二人来往确是无人知晓?”
“请世子放心,确是无人知晓,小的与苏山之间从未有过第三人,且在外人眼中,小的只是世子奴仆,焉能想到是小的与飞龙军暗中联络。”
“哼,飞龙军看似固若金汤,但是人就有弱点,你能找到苏山便能证明皇帝身边并非没有漏洞,这次的事情真是有意思,先生以为我们现在如何为好?”
陈伯远缓缓说道:“是制造些证据让唐相的罪过严实一些,还是……”
“世子千万莫冲动,陛下天性多疑,此时我们若有异动必引他怀疑,倒是浪费局面。”
周晋急忙道:“最近这段时间必定不寻常,世子如常当值便好,切莫节外生枝。”
陈伯远想到已经下葬的萧令昭,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位愚蠢的表哥至死也没有想到会是他们要致他于死地,陈家论血统,萧令昭当属第一,镇北侯府总不能替他人做嫁衣裳。
萧令昭一死,皇后姑姑彻底失势,放眼整个陈家还有谁?
“父亲深谋远虑,不过皇帝的耐心也真是好,分明是遇刺身亡,却瞒着所有人将尸体送回王府对外宣称病逝,哼,这分明是忌惮我们,不过父亲只让我们行刺,既是事成便好。”
陈伯远早知道大理寺在暗中查探大皇子遇刺案,原本对左平道还有几分忌惮,如今这般走向真是始料未及,也不知道是何方神仙所为?
周晋心下却有狐疑,此事看似是冲着大皇子遇刺案去的,牵连的却是手持天机图的唐相。
“世子,此事应是有人想拉唐相下马,也不排除是陛下自导自演。”周晋凝重道。
自导自演么,陈伯远冷哼一声,那就看这出戏到底怎么落!
想看戏的何止陈伯远,秦风下完这步棋,实则也出了一身冷汗,待从天香阁出来,便随马车一道去了另一处两进两出的院子,今日与他一同出行的仅有龙七。
两人还未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笑声:“这院子真是不错,我向牙行问过了,若真要买下来最少也要三四百两银子,那秦公子这么豪爽,真送了?”
“何止送了,还给咱们赏银。”说话的是洛凡尘:“以后咱们就不再是医馆的小厮了。”
龙七眉头皱起,迈开大步进去,低声说道:“你们二人声音不妨大些。”
楚月今日一改男装打扮,虽不是绝色,也是个眉眼玲珑的小美女,这姑娘一见到龙七把声音立马压下去,笑得合不拢嘴:“师兄。”
啧,这笑得这可甜哪,秦风扫了一眼龙七,见他像根木头桩子似的,便进去后关上门。
“这次多亏了楚月姑娘才能成事,”秦风对催眠术还是了解不少的,楚月的水平明显是大师级,若是放在现代上个挑战不可能节目都绰绰有余:“不知师从何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