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房门被推开,她忙转身,只见那对双生子小心翼翼地进来,许是她这些时日总是躺着,形同活死人,如今能走能跳能说话,双生子似是不太适应。
尤其她之前脸色惨白,今个终于有了活人的气息,两人瞪大眼睛,双手背在身后不语。
萧令瑶的心软了软,虽是不同父,却都是阿娘生下的孩子,尤其生得这般粉嫩,两人的眉眼都像极了阿娘,与她也甚是相似,她突想到,左平道来访时,双生子必不可露面!
想来阿娘他们也知道这一点,今日只让柏泽远与那左平道打了交道。
“阿姐。”待了半柱香时间的柏泽宁挺起胸膛,极有勇气地迈着小短腿到萧令瑶面前,抬起下巴,仔细打量着她:“阿娘说你是我们的阿姐,是真的吗?”
萧令瑶的心要融了一般,这稚声稚气的声音勾起了她对往昔的回忆,儿时的赵伦也这样一声声叫着阿姐,她蹲下身,胸口的伤还有些隐痛,却是能忍得:“是。”
“阿娘说叫你阿姐使得,叫你凝儿姐姐也使得。”柏泽宁瞟了一眼阿弟,将双手从身后拿出来,是一块用油纸包着的点心:“这是我和阿弟最喜欢的油饼,阿姐,你吃。”
柏泽毓重重地点头:“阿姐,这可是我们偷偷藏起来的,一次不能吃太多。”
油腻之物自是不能一次摄入太多,想来他们没有节制才让阿娘苦苦管教,她接过来,柔声说道:“多谢阿弟。”
“那我也能叫一声阿姐吗?”说这话的人是柏泽远,他照例是一袭白衣走进来,也带着礼,不过是些姑娘家家做的胭脂水粉:“虽是不比宫里的,但是在民间卖得甚火。”
萧令瑶一眼瞧出有口红,三大皇商的经商范围广,已经将口红、香水等物卖到中原来了。
她释然道:“少庄主不用再提过往,如今已经没有锦华公主,还要多谢少庄主搭救,只是有一事不明,为何要等到我入了皇寺才现身?”
阿娘虽是解释过,但一直在隋城动作的人是宁泽远,她也想知道那刺杀萧令昭之人可有头绪,也顺带避过了柏泽远的探问,对柏江和柏泽远父子,她与阿娘尚未谈妥。
阿娘起了离心,但萧令瑶与她有不同意见,既是僵持,以庄主与少庄主暂且称呼为妙。
柏泽远轻叹口气,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后说道:“自是因为发现姑娘所图,觉得不要误了大事为妙,我年岁小,不知这般做对也不对?”
“多谢。”萧令瑶用这两个字表达了肯定,若是再来一次,她也情愿计划依旧推行,可以除掉江北那帮势力,只是……是否要推赵伦认祖归宗,欸,事已至此,哪有回头箭。
柏泽远松了口气,说道:“听父亲称夫人有了离心,欲带姑娘一同返回隋城,恕我直言,左平道能来此处,恰说明陛下未必相信姑娘已经身死,此番回去不妥。”
萧令瑶品了品今日摄取的所有信息,莞然一笑:“可是庄主请少庄主前来做说客的?”
柏泽远一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再看一对幼弟正好奇地望着他,拍了两小子的屁股道:“走,别在这里呆着,去找阿娘。”
双生子立马跑了出去,柏泽远说道:“姑娘聪颖,一猜就中,不过我方才所说也是实情,左平道哪可能轻易罢手,最近还是按兵不动为妙。”
萧令瑶与左平道正面打的交道不多,对此人行事却有听说不少,正色道:“少庄主所言极是,是以我也准备劝阿娘暂时不要离府。”
这真是……柏泽远打好的腹稿毫无用武之地,又听到萧令瑶说道:“看来少庄主已经知晓一切,我就直言不讳了,柏庄主与我阿娘成婚生子本就是不该,如今救我,又是不该。“
“我在宫中九年,自知当今陛下是何等的性子,他视阿娘为囊中之物,若知晓她嫁予旁人,且要看柏家担不担得起与陛下抗衡,是以如今阿娘身份必定不能暴露。”
“如今听少庄主言,大皇子之死与你们无关,你们仅是从皇寺中将重伤的我带走,但真正的刺客不见踪影,少庄主等人便是嫌疑人,此一点,是我连累了你们。”
“陛下明面上宣告我身死,大皇子是病逝,却暗中着大理寺调查此事,可见他并未真正放心,一定会追查到底,柏家已然陷入其中,这两件事,柏家都难撇清关系。”
“左平道离开时仍知道逮着一名丫鬟逼问,离开后会做甚我们无法估量,此人极擅长观察入微,破获不少大案,你们未刺杀大皇子不假,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才是麻烦。”
“是以,如今阿娘虽是因为我入宫对庄主耿耿于怀,但于眼下的情况而言,确实不能离开。”
“我会与阿娘陈明厉害,着她留下,何况,两位阿弟年纪还小,若是让他们这就失了阿娘照顾,我并不忍心。”萧令瑶说道:“若想破局,恐需找到那名暗杀大皇子的刺客。”
柏泽远本来只想做个说客,没想到萧令瑶三两下就把局势看得清楚,已经在想破解之法!
“那刺客能帮咱们转移陛下的注意力?”柏泽远一点就通:“可有怀疑之人?”
萧令瑶回想当时的情景,突问道:“你们当时如何入的皇寺?”
皇寺看守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