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银两,你们有人力,待我探这一回路,若是能得个好结果,你们可以先行至苦崖,替我打这头阵,至于如何行事,如何生存,我自有支持,如何?”
秦风说完,看向元氏:“我记得姐姐忠于殿下,此举并非逼迫姐姐易主,她若能归来,你们可自行选择,我绝不为难。”
元氏陷入了沉默,秦风又说道:“我这一路过来听闻两件事情,一是水驿的情报往来突然猛增,可见海上不太平,二来,六年一次的人口核查提前,正大张旗鼓地开始。”
“此两件事情放在一起,可见最近东南不太平,东越与南瀛的战事可能一触即发。”秦风说道:“届时陛下起码大半心思全放于此……”
“此恰是你的时机。”元氏本来就不是一般女子,一点就通:“现在的水师哪有多年前的实力,若真是战上,恐怕溃败。”
秦风见元底眼底喷溅着愤怒,想到瑞王对现任水师督军何拥的不满,心下知晓她在想什么,也不由得叹息一声,自古将士为权斗所害是最令人叹息的事。
他们本是难得一遇的将才,就该替民替国效力,阻拦外敌,护疆土安危,奈何被权斗之争碾碎于泥泞之中,令人惋惜。
“正是,此番皇寺之事,陛下多疑,虽是认了第五子,但又令左平道暗自查之,我也担心这把火烧到自个身上,所以只能快事快办,若东南情况吃紧,必须趁此机会行事。”
元氏仔细考虑着秦风的提议,大胆一问:“就算苦崖后面有可以种植的田地,能够满足自给自足,但若元帝知晓,这小小的弹丸之地,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
“就算有那瘴气护着,但若没有强大的军力,谈何容易,何况要如何突破那瘴气?”元氏只要想想,便知道要从无到有是何等地艰难!
这些事情秦风何尝没有想过,他面色不变,淡然道:“所以我说过了——若是不成便退回隋城,而你们,我定会安排妥当。”
凡事不能绝对,有进有退方能多一条出路。
元氏心中突然变得安稳,其实对他们而言选择的路根本不多。
“我虽是前水师督军之女,但兄弟们如今都是自由身,我且要问过他们的意见。”元氏说道:“二公子不妨先行休息一番,对了,若要入苦崖还需一番准备。”
他们上次仅是捂得严实入内就中招,未知秦风有何好方法,苦崖前后的地图明确,行进的路线汇出,但更进一步的地图却是没有。
元氏知晓秦风曾患病多年,后来虽痊愈,却不知他底子如何,面有担忧。
“我来以前已经研发了些东西,除却药丸以外还有特殊的准备。”秦风说道:“这回亲身一试恰好,若要有所成,哪能不以身试险。”
元氏听了半安心,可见他是有备而来,她突然看着秦风,嘴唇莫名地颤动一下,心中难掩酸楚:“启儿还好吗?”
见到秦风时她便想问,却是有些心怯,不敢想那孩子知晓她离世后会哭成何状,虽是脱离了那水深火热的太傅府,却不得不与亲子分离,身为母亲,心早就绞痛。
“他拜楼大师为师,如今正随他师父在东南观察战船,启儿有动手的天赋,但再塑设计的能力不足,楼大师正帮他想办法克服,我也曾带他去墓前凭吊,他自是伤心的。”
秦风将那日之事道来,元氏眼泛泪光,想到秦风刚刚抵达,忙擦去泪光:“二公子暂停在此处,方才建议我自会与兄弟们明言。”
道声多谢,秦风送走元氏,这才去寻龙七,龙七快步跟在他身边,秦风着他也去休息,独自呆在卧房中查看那张地图。
入苦崖的路线他们已经探明,确实给他省了不少事,只是前水师将士们并未深入,且他这次前来,这帮将士有心避让,并未露面,心中担忧的事倒是不少。
他已经做到开诚布公,且看他们如何反应,再看这份地图,想到是萧令瑶下令后得来,刚才平复下去的气血如今又有些涌动:“萧令瑶……”
突想到这名字应是认祖归宗后元帝所起,入宫前应有她自己的名字,秦风不禁懊恼,以前竟未问过她本来的名讳是什么,轻抚着地图,秦风合眼,他这流水,不知能否流往苦崖?
再说元氏从此处修建好的休息站离开,骑马前往另一处仍在建造之地,马蹄声声,她在风中一路骑行,发尾飘扬,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至。
西南本就是一年四季如春的季节,如今入了春,这边气候宜人,正忙碌的众人看到熟悉的身影,个个停下来,有人低呼道:“是大小姐。”
话音落定,那马匹已近,元氏从马上利落地跃下,马鞭顺势绕在手腕上。
有几名赤着上身的汉子立马红着脸去取衣裳,迅速地套在身上,其余人等均笑看向一人。
那人显然像个领头的,身材精壮,头发肆意地披散在脑后,长得威武,可惜脸上有一方烙印,乃以前被施刑所留,他方才正是赤着上身,见到来人也有几分促然。
元氏近到他们跟前,见到这热火朝天的一幕,心潮涌动,方才秦风所言让她触动,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须得再议,她目光落在韩明脸上,正是那领头之人。
此番能顺利逃出,多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