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七不知自己无意中又让秦风打开了一层思路,让秦风的担忧比刚才更盛,秦风看着他,说道:“你可愿意出去探探虚实?”
龙七早有此意,忙说道:“小的愿为东家肝脑涂地。”
“别动不动就扯这个词,怪不吉利的,活着不好吗?”秦风说道:“蒙上脸,别让他们瞧见你的样子,我在这里候你回。”
龙七嘴角轻轻上扬,那外来人哪有他熟悉浮生阁,他当下遮挡住脸部,侧耳确定隔墙无人,这才打开密道,身影如飞烟般窜出去,一转眼间就消失。
他轻点脚尖,循着地上的脚印跟着那群人出了阶梯教室,远处,一处火光正高高窜起!
龙七抑制住骂人的冲动,船真被烧了!
瞧那烧的态势应是浇了火油,林间闪烁几道身影,他纵身跃起,来到林端,俯首看下去,对方来人一共十余人,为首的是一名女子,同样是一袭黑衣,头上戴着帷帽。
虽是看不清面目,却能瞧出此女子的身段相当地妩媚,随行之人好几次忍不住将目光触及,又恐被发现而移开,目光倒没有邪念,只是单纯被美的事物吸引。
龙七细听下去,只听到一人说道:“夫人,此岛甚是古怪。”
天已大明,岛上一切暴于天日,那些开垦的田地,还有那蒸馏系统,以及岛上奇怪的建筑,都无处遁形,那夫人淡淡地应了一声:“此岛若有什么,时隔这么久,他也得手了。”
“只是不来一趟,总是不放心,岛上的人就随他们吧。”这女子说道:“来人好强的心性,如此沉着,船都被烧了,竟也不出来么?”
龙七的心肝一颤,烧船原是为了引他们出来?
一名男子道:“这岛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否需要搜罗一番?”
“不必了。”这女子说道:“要进此岛只有一镇为必经之路,回去打听一番,在我们之前还有何人租船前来,留个样貌即可,撤了。”
这女子似乎并不想与来人纠缠,龙七眼睁睁地瞧着他们离开,极力记住那些男子的样貌。
秦风得龙七说可以出来时,就看到那烧了大半的船只,不禁被气笑了:“他们竟还带了火油?不然哪烧得这么快。”
本以为只是将船解开任其漂走,天晓得他们玩这一手,这下子只有两条路了,要么游出去,要么就重新造一条船,租船押的银子是只能赔进去了。
秦风家大业大的是不心疼银两,但要游水就算了吧,他叹了口气:“来者何人,身上可佩戴着什么印记,可有看清样貌。”
“全部黑色夜行衣,为首的女子戴了帷帽,听声音不似年轻人,跟从的男子们倒没有遮住面目,其中一人眉心有颗黑色痦子,无佩饰。”
龙七说得利索,又把那女子说不必搜岛出去后打听租船人的话一讲,秦风就扶了扶头:“那位倒是头脑清醒,租船远行的客人不多,船行对我们印象深刻,不难打听。”
“那怎么办?”龙七一下子慌了:“本以为浮生阁出事这么久,该来的人都来了,孰料到今次还能遇到他人,咱们这运气也太背了。”
“要来也躲不过,何况和镇北侯过不去的人也算同道。”秦风的心态倒是好,这里没摄像头,就算船行能说出他们的长相又如何,这里离隋城多远?何人识得他与龙七?
描述的过程中就能失真,真要凭此确定他的身份,准确率低得可怜,虽是感慨那女子思维敏捷,也要多谢这朝代技术不发达。
“这帮人好生奇怪,来浮生阁简单寻找一番就此离开,明明发现有其他人闯入也不以为然,”龙七看了一眼在烟火中已经散架的船只,呃,他得收回一半,“不似太以为然。”
秦风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吱地一声,砰,船只彻底解体,火星坠落于海面,烟气升腾。
这都是什么运道,秦风拍着龙七的肩膀道:“不想造船的话就好好想想,以往浮生阁出去采购也是要用船的,那些船只可还在?”
这倒是提醒到龙七了,他忙折了回去,秦风看着海面的狼藉,也跟了过去。
幸好龙七的脑子好得差不多,在一间看上去废弃很久的仓库里寻到一艘缺了桨的船只。
有这么多的树木,没桨的问题太好解决,只是他们不能再循着原路上岸,那伙人定在岸上守株待兔,虽是对那帮人有好奇心,此时的秦风仍不想让人发现他来了浮生阁。
踏上归途时,秦风终于合上眼睛,龙七看着熟睡的秦风,扭头吹着海风,镇定地划桨。
另一边,正如秦风所料,那帮人打听了何人租船后便索性在附近的客栈入住,守在码头附近,准备来一个守株待兔,奈何日落星移,入岛之人始终未归。
那女子不禁唇角上扬,对身边的人说道:“你们猜他们是被我们绝了后路没了法子,还是猜到咱们的用意,选择从其它地方上岸?”
那属下一沉吟道:“或许还在岛上寸步难移?”
这女子摇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恐怕是难遇见了。”
如她所说,一直等到次日午时,仍未见有人上岸,这女子方才下令离开,那船行的人不见秦风他们归来倒也无所谓,租船的押金足够他们再买一艘全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