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一阵紧促的脚步声,曹景回头,来人是蒙天奇:“拜见驸马,圣上有令,着驸马即刻返回皇寺,休在山林中逗留。”
元帝一道口谕下来,秦风长叹口气:“遵旨。”
皇寺里的气氛甚是凝重,该搜的地方早就被搜遍了,就连后妃皇子的住处也没有放过。
萧令昭的尸身被移走,陈皇后不愿与亲子分离,就带人在存放尸身的地方住下来,死守在那里,数位高僧也留在那里诵念佛经,此处俨然自成天地,无人来扰。
其余后妃与皇子们均在住处,半步不出,此等紧要时刻,他们更知道要谨言慎行,说多错多,索性闭门不出更省事。
秦风一行人回到皇寺时看到的便是异常寂静的情况,膳堂外的鲜血早已冲刷得干净,若不是知晓萧令昭的死讯,几乎有种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假象。
秦风停下脚步,看着据说是藏着刺客的佛塔,暗忖时机太巧了些。
萧令瑶失踪,注意力被转移到寺外,佛塔这边便动手要了萧令昭的命,到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萧令瑶临时更改计划?
引来的刺客是意图刺龙的刑战,那萧令瑶失踪若非自愿,必是还有人涉入,会是谁?!
对方意图何为,就为了谋害萧令昭,失势的前东宫太子?
眼前的佛塔高耸,在夜间也不失气势,这般距离要狙杀目标乃是高手所为,纵然如此,能从看守森严的皇寺抽身而出,此人身手了得。
萧令昭被刺杀时,假的萧令瑶已经与那黑衣人一同到了山林之间,真正的萧令瑶在何处?秦风脑中有无数疑惑,不防冯宝冲了过来,声音带着哭腔:“驸马爷!”
冯宝与那群下人混在一起,初开始知道的消息不多,他们被赶到一处偏殿里呆着,不准外出,可怜他们午膳都没用,一直到了晚间才有僧人送来斋饭。
到后来他们终于可以出去走动,慢慢地听到些消息,冯宝现在已经失魂落魄:“他们说的可是真的,殿下坠山?”
“不好说。”秦风看着一无所知的冯宝,叹道:“仍在寻找。”
冯宝一听就晓得那些人说的八九不离十,想到萧令瑶那般鲜活的人突然就没了踪影,可能化为一具尸体,连他都心肝疼,再看秦风,俨然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样。
“驸马爷先回房歇着吧,外面有侍卫们呢。”冯宝抹了抹眼角,嘀咕道:“眼看着就要收春闱生意的银两,殿下怎会不舍得回来?”
对了,她可是最喜银子的,堂堂的公主殿下总是喊穷,还想着赚大钱养军以待,眼看着银子就要到手,若她活着,定是会马不停蹄地回来收银两吧。
秦风正想及此,突然想到她与他打趣时说过一句——“我若有个好歹,春闱生意的盈利分成不能少,就算我不在,还有赵……”
就算她不在,还有赵伦,银子她还是要的,她不能收,就让赵伦来收。
还有那一句——“要沾生死,就该生死不忌。”
生死不忌?人的性命只有一回,应不是人人都有他这种际遇,还能借尸还魂再来一世。
寺庙中时时就有侍卫巡查,飞龙军们再度隐身,教人抓不住首尾,秦风与曹景对视一眼,他一个眼神,曹景便跟着赵伦去了,秦风则回到卧房,门一推开,油灯差点被冷风吹灭。
赶走冯宝,秦风独自呆在卧房,静静地合上双眼。
元帝听到了赵伦的那一声“姐”!
计划虽是有了差池,但赵伦要回归萧家成为五皇子的事显然已经起头!
一夜过去,臣子们起床便收到元帝口谕,着他们先行返回,对于皇寺发生之事不得声张,那郑枭临走时还想去见一见秦风也未果,只得先行离开。
他一入城,便先杀去了黄棠家,此事秦风倒是不知晓,等他起身时才知道此事,如今留在皇寺里的只有皇室中人及一帮伺候的人,冯宝进来时低着头,丧里丧气。
秦风正要说话,有人叩门,只见进来的人是四皇子萧令煜,冯宝忙施礼后退了出去。
“驸马,父皇着我们先离开,只留下飞龙军。”萧令煜说道:“大皇兄身亡,皇妹生死不明,偏偏武举还在即,是以父皇准备低调行事,着我们先行离开,皇兄遗体由专人护送。”
皇家的人说话隐晦,秦风也晓得是分两批来撤,转移百姓的注意力,趁着外人不知再把萧令昭的遗体运回雍王府,究竟对外如何交代大皇子薨了一事,自有元帝做主。
秦风不知为何无人通知自己,反是由四皇子告知,还是叫龙七和冯宝进来收拾东西,他正要出门,萧令煜为难道:“现在就算出去,父皇也不会见我们。”
“为何?”秦风心里一惊。
“今晨父皇召见了赵大人,赵大人至今未出,仅有洪公公出来传口谕,洪公公来得急,便着本王通知驸马,”萧令煜眉头皱起:“这位赵大人昨日便有些无状,唐突皇妹。”
秦风有苦说不出,总不能说那位是血浓于水,心急才那般?那不是旁人,也是你的皇弟?
此时的宝丰殿中,赵伦直挺挺地跪在御前,整夜没有合眼的他眼中布满血丝,元帝双手背在身后,在不远处反复徘徊,一夜过去,萧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