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今前太子失势,若无意外,再无翻身的可能,那原本支撑太子一脉的朝臣们该何去何从?他们势必要重新择储君而从,但如今谁能成为储君,他们必定有所思。”
“眼下四位皇子均有机会,既是如此,为何不择一位易操控的皇子支持,陛下初登基时也要受仕族大家裹挟,这样的手段缘何不能再来一次?”
曹景心内大骇,万没想到此人的见识如此渊远,此人不止能观星象,观面相,更易揣度人心,虽未知晓那轩辕北的深浅,但仅从前面过招来看,此人段位可能在轩辕北之上!
“大皇子背后的陈家如今是陛下的眼中刺,恐怕是要拔除,二皇子与殿下您都有坚实的母家支持,哪容旁人再指摘,两位殿下一排除,还有谁?“
无坚实母家支持,本人性软,母亲软弱,上位后能被轻易掌控的除去四皇子,还有谁?!
曹景心下大动,突觉得一阵懊恼,竟是无视了此人,原本是来探询三皇子身边的奇人,听得此人一番见解,倒是收获良多,似捡了便宜一般。
这位老先生笑着说道:“焉能因为此人不起眼便无视,局势变化莫测,乾坤自有变,殿下切莫拘泥于前局,身在皇室耳濡目染,岂有真正的清明。”
“以前若是因为不得志不受重视,若有人递上可用的利刃,四皇子可还甘愿为陪衬?”
萧令晖狂咽口水,那唐相已经公开与前太子、皇后撕破脸,秦太傅同时为他们四人的带教傅,其也未必再站在大皇兄身后,他们若要另谋其主,尤其是那唐相,四皇弟确是好选择。
“最近唐相颇是平静,春闱没做主考官也未有动作,他那身边的幕僚名为轩辕北,老夫颇是了解,有他在,定会建议唐相暂避锋芒,绝不会在春闱上动手脚。”
“除去配合工部防春汛后,另谋其主的话,应会选择四皇子,殿下不若顺着这条线深挖,为何这四皇子突然就入了国子监,也请殿下勿小瞧了这国子监。”
曹景心下又是一阵大动,四皇子入国子监之事他们也知晓,但未深究过,这人一番话令他醍醐灌顶,这其中若有人推波助澜,此事并不简单。
国子监作为国家教育管理机构,统辖其下设的国子学、太学、四门学等,各学皆立博士,设祭酒一人负责管理,国子监门生众多,其中不乏权贵之子。
思及此,萧令晖的面色微变,突然起身,朝着这老先生深深地作揖:“幸有先生指点,本王不甚感激,只是苦了先生,须得先以老厮身份藏于府中。”
“能助殿下成就大业,此小小辛苦算甚,何况府上并未让老夫受苦。”这先生笑道:“殿下如今可愿暂且一静?”
“自是当然,必定待春闱过后,如今本王呆在兵部好生经受磨炼才是。”萧令晖眼底闪过一丝得色:“兵部尚书与祖父交好,如今也是百般教诲,未有藏私。”
这老人家点点头,颇是赞同,此子可教!
曹景听到这里终是转身,悄然离开,萧令晖身手不凡,只是内功欠缺,那屋顶的瓦片微响,他还是听到了,抬头喝道:“谁?”
他纵身跃起之时,一只毛皮亮得发光的黑猫不知从何处跳出来,在萧令晖立于屋顶之时,恰好出现在他的脚边,受惊过度,尾巴竖起,滚圆的双眼看向他,随即趴在屋顶之上。
曹景仍不知那黑猫替他解了个围,在夜色中悄然潜回公主府,此时的秦风与萧令瑶正是相对无言的时候,戳开了那层纱,两人大眼瞪小眼,有些事变了,心境大莫也变了。
萧令瑶冷静下来后想了许多,也察觉自己被秦风牵着鼻子走了,那和离书就是秦风所图,他利用她藏着的重担,利用她的穷,得逞了。
是以,现在这位驸马爷的眼神比之前要清明许多,嘴角虽是压抑,但笑意快藏不住了。
以前她需要他帮助出府,摆脱其余那些不怀好意的驸马候选人,后来需要他帮她赚银子,往红羽楼安插人,以后,她还需要他帮她继续作戏,帮她保守秘密……
她对他的需要是越来越多,而秦风对她的需求却从未变过——皇权。
当天平不再平等,朝向一方倾斜时,他二人的平衡自是会打破,她所需过多,有求于他越多,就越处于下风,这一回,秦风参透她的身份,彻底占据上风,是她输了。
烛火通明,白浅等人也退下去了,房间里从未如此沉静,那烛光摇曳,映着两人的面庞有也带了几分红,秦风终打破沉寂:“曹景是去了承王府?”
“是,去了不少时辰,不过依他的内功修为应是无事。”萧令瑶盯她保养得宜的手指,直到此时,她才感觉到一阵失落,怎么说呢,就像两人打架,落了下风的感觉。
她后知后觉地品尝到败意,虽是因此和秦风少了一层隔阂,但不还是输了么。
秦风看着她手上的动作,她真失魂落魄的时候就爱做这个动作,不知道她本人是否知晓。
不过次数极少,这是长久克制的结果,如果不是同床共寝了这么久,他也难发现。
“殿下放心,臣早有怀疑,如今得殿下坦诚,深受感动,既殿下给臣一条生路,臣定当死守秘密,继续为殿下分忧。”秦风说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