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用桦木造床便定了,冯宝晓得时间紧,忙统好了数量,拿着这图纸出去寻工匠赶制,只是这心里也直犯嘀咕,若真像驸马爷说的定价,这些双层床便要先投入不少银两。
回头恐怕连这些床架子银两都收不回来,这真是要做买卖,还是做善事?
不说冯宝,就是荆无命也觉得不对劲,不妥当。
等冯宝走了,他便小心翼翼地说道:“驸马爷,您当真要这么干?这不是白砸银子么,一个铺位五文钱、十文钱的,一个月才多少?就算前后的时间长,这也不划算呀。”
现在得收大量的桦木,还要请工匠打制,木料的成本加上工匠的费用,乖乖,得多少?
驸马素来兵行奇招,但这次是否过于自信了?
自家殿下还等着分红,这样操作下去,哪里分得了红,莫不是让殿下掏银子找补?
荆无命越想越觉得不对头,这驸马爷莫不是要坑殿下,正想着入迷,秦风面不改色道:“荆侍卫,你眼下是谁的人?”
“小的是殿下与驸马两人的人。”荆无命关键时刻也是个滑溜的,嬉皮笑脸道:“驸马爷您放心,小的只是略有疑虑,但对驸马所为必定全力支持。”
秦风皮笑肉不笑,他岂能看不出来他对萧令瑶的担忧,眼下萧令瑶尚不知道他定做这些在本朝人看来极为特别的床铺,若是知晓投入了多少银子,定会跳脚。
不知为何,想到萧令瑶气得跳脚的模样,他嘴角不自觉地咧开,莫名地露出笑意。
那样鲜活的萧令瑶才该是离开皇宫后的自在样子。
无论如何,秦风都势在必行,冯宝在外面跑动的多,熟知各种门道,当天就找到几家工坊,在看过对方的手艺后便下了定金着他们先打个样品瞧瞧。
只要样品过关再下正式的订单,那些工匠对图纸上的床塌虽是惊奇,但既有样子可依照,又有尺寸可依,倒也不难,晓得是鲲鹏商行的生意,家家踊跃。
秦风一直忙到天黑才返程返府,行至北安大街便被一队马车拦住了去路,那队马车一眼看不到头,不少车上都堆放着朱红色的箱子,看上去颇是华贵。
被挡住的龙七颇有些不耐烦,秦风掀开布帘:“荆无命,去看看。”
荆无命奉命前往,没一会儿便折回来,小声回禀:“驸马,是太……雍王的人,正从东宫搬些物件出来,说是搬去近芳庭,马上就能疏通。”
堂堂太子一朝封王却非喜事,倒是被勒令定期内搬离东宫,连个亲指的府邸都没有,还得搬去自个的别院,名不正、严不顺,元帝这招够损的。
帝王心中无亲儿,秦风莫名想到这句话,静静地坐在马车里把弄着手腕上的一条红绳。
这条红绳是他刚穿来时,柳苑去佛寺求来的,这条绳上寄托的是母亲对孩子的爱意。
这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面对的第一样情感——亲情,是以他继承了原身的记忆与感受后,对父亲的感情极为淡泊,却对柳苑无法割弃。
明明内心清楚心理上并无真正的血缘,依旧舍不下,撇不下。
思忖间,那些堵在大街上的马车终于驶离,空出大道,龙七立马驱着马车返回公主府。
刚进府,就见到白浅揪着一名丫鬟,身后跟着两名公主府侍卫,荆无命立刻大踏步地过去:“哟,这是怎么了?”
“此婢想闯入公主与驸马卧房,被我逮个正着,此婢居心不良,正欲押去牙行发卖。”白浅前不久刚收拾了一批,万没想到还有敢露头的。
这婢女长相清秀,看着娇娇弱弱,但秦风一眼瞧见她骨碌碌直转的眼珠子。
这一眼便可见此女是个心思活络的。
秦风不过看了这一眼,这婢女突然面朝着秦风跪下,哀哀凄凄地求起饶来:“请驸马怜见,奴婢并无它念,并不知晓不能随意闯入,无人告知奴婢,驸马救救奴婢!”
啧,活脱脱的一朵小白莲,秦风可算是知道后世所说绿茶、白莲为物。
再见此婢女挣扎时故意在白浅身上蹭了蹭,借此磨开衣衫,让领口微敞,竟然露出一小片润滑的肌肤,此举自是瞒不过白浅的眼睛,她嗤笑一声:“小贱蹄子,你想勾搭谁?”
“松开她。”
白浅一怔,不敢置信地望着秦风,白瞎她以前觉得驸马爷人不错了!
驸马爷竟是要放过这女人?
那婢女一听,满脸堆笑,忙转身后扑通跪倒在秦风面前:“多谢驸马爷,多谢驸马爷,奴婢愿为驸马爷做牛做马。”
“不用如此客气,我让白浅松开你,是觉得不必押去牙行了。”秦风的语气一如平时般和缓,却透着几分莫测的深意:“既如此搔首弄姿,直接押去勾栏院。”
那女子一听,骇然无比,这驸马爷看着如此温润,竟比白浅还要狠毒,她正欲说话,已觉得大快人心的白浅立马过来堵住了她的嘴:“不知死活,如此甚好!”
这么一来,那女人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强行押走,秦风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站立的萧令瑶,她满脸的兴致勃勃,仿若看戏一般。
秦风无奈地摇摇头,缓缓地走过去福了福身子:“殿下可好?”
萧令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