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飞龙军自元帝登位以后就隐了行踪,以至于无人知晓它如今的规模,驻守在何处,又在暗处行使何等任务,陈皇后及镇北侯一直对飞龙军耿耿于怀。
唯有一年元帝寿辰,萧令瑶奉上亲自绣的江山图大获元帝欢心,他一时喝多了酒,醉后在她面前说出半块飞龙符在萧令瑶手上的事,陈皇后本就厌恶萧令瑶,从此更是恨她入骨!
提到飞龙符,陈皇后握了握拳,以前那小贱人还在宫里他们尚未得逞,现在尚了驸马又出了宫,更显得滑不溜手,她派去的线人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弄出来,反倒被揪了出来。
再看眼前暂时为太子的儿子,陈皇后有些不耐烦:“你父皇对并州爆发的贪腐案极为不满,那并州知府是你的人,你以为你父皇不知晓吗?你偏在这个空当派人去公主府?”
府里已经有她的耳目,结果亲儿子和远在边塞的镇北侯也没捺住,同样派了人。
她不禁懊恼,动作如此之大,是生怕萧令瑶不察觉,还是觉得她出宫后就不会找元帝?
“你虽然暂时被立为皇太子,但圣上一直未让你辅政,重要的政务反而是老二碰得更多,就连这次并州的事,你父皇也是让老二赶去救火,且大获赞赏,这样下去,东宫要易主了!”
这话实在是大不讳,在边上伺奉的宫人们纷纷低下了头。
他们虽是陈皇后最信任的人,也不敢抬头。
这番话戳到了萧令昭的心口上,最近因为他所管辖的并州贪腐案被曝出,连带他这个太子也备受指责,秦太傅帮他在中间斡旋,但也没讨到好。
这又和秦太傅的那位太师岳父脱不了干系,元帝正准备改太师制为左右丞相,对太师的女婿秦太傅自然没好眼色,朝堂之上,二皇子的声势居然盖过了太子。
这种种情况下,萧令昭的情况实在不好,面对母后的恨铁不成钢,他也倒抽了口气。
“可是母后,舅舅远在边塞,却派人到公主府刺杀公主,这事若是闹大了,不也是拉咱们的后腿吗?儿臣记得这位舅舅并非嫡系,只是从旁枝抱来的。”
公主府上闹刺客,刺客掉出令牌的事他已知晓,那边就没想瞒着,镇北侯如此行事,气得他不轻,这是生怕萧令瑶不借机发作么。
听闻线人来报时,萧令昭只觉得镇北侯并非真心拥护他上位,只是想带兵重回隋城,暂时与他们为伍,说什么舅舅,内里的那点屁事他儿时就知晓了。
这话戳中了陈皇后内心深处的隐秘,这件事也是他们母子俩与镇北侯最大的隔阂,虽是面上不表,内心却耿耿于怀。
一直在边上听着的一位宫女此时拱手道:“皇后娘娘,奴婢觉得太子殿下担心得不错,镇北侯恐怕不能深信,镇北侯世子与殿下年岁相当……”
这老宫女打量了一下皇后的神色,见她没有反对的神色,大着胆子继续说道:“之前镇北侯主动提出让世子来尚锦华公主,恐怕就藏有祸心,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你直接说他有狼子野心,就算要推吾儿上位,将来也有可能让他的镇北侯世子取替吾儿!”陈皇后气血翻涌,咬牙道:“本宫就知道,镇北侯迟早要按捺不住!”
他派人进公主府想干嘛,明明说过暂时不要动作,那边已经有提防。
“本宫看他是想回隋城想疯了!”陈皇后气恼道:“肯下陛下正对太子不满,他还处处动作,本宫看他不是想帮太子,是想扯太子一把。”
那老宫女低头道:“其实奴婢觉得想要扭转陛下对太子殿下的看法,不妨另走一条路。”
“你有好法子?”萧令昭知道这位老宫女是陈皇后的得力助手,看似敦厚,实则老辣。
“奴奴觉得太子殿下不妨与那位新任的驸马爷交好……”这老宫女说道:“公主殿下对娘娘防范极深,对太子殿下也是不喜,平时一向保持距离,但这位驸马爷不一样。”
“他晋为皇商,但哪这么容易做皇家的生意,内务府那边有不少太子殿下的人,若是行以方便,也算是与这位驸马爷结交了,驸马甄选时奴婢也看到了,这驸马爷很得陛下欢喜。”
陈皇后想到秦风,突地嘴角翘起,想到刚才线人传来的飞鸽传书:“锦华公主对这位驸马爷可谓真情实感,一见钟情不说,连他那个没甚名份的幼弟都照顾上了。”
“你说得没错,要是和这位驸马爷交好,也算是和那小贱人攀上了关系,明明暗暗,要是能借那个秦风拿到飞龙符,或是打听那边的消息,倒也不错。”
陈皇后越想越觉得可以,他们安插在府上的探子已经剩得不多,又已经打草惊蛇,与其偷偷摸摸,不如让皇儿光明正大地去与驸马结交,倒没这么费事!
“可那驸马爷真能如我们所愿?”萧令昭有些怀疑。
陈皇后嗤笑一声道:“你倒是忘记了,他可是你老师的二子,他是姓秦的,秦家早就和东宫绑在一起,你若是有事,太傅也不能独善其身,他也跑不了好!”
萧令昭思来想去,居然觉得这法子不错,那驸马爷就算是尚了公主,始终是秦家的人!
正躺在榻上的秦风正不满地看着身边多出来的小子,同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也不晓得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