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中的驸马和公主寂静无声,屋外的曹景也转身进入一边的侧房,板板正正地躺下,却是许久没有闭眼,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此时的太傅府里还在忙碌着,为迎接公主与驸马入府,太傅里上下已经忙碌了两天。
唐红英是府中主母,掌管府中中馈,一切以她马首是瞻。
虽是不满秦风一跃成为驸马爷,又自立出府,还得了元帝赏下的宅子,还有柳氏那个贱人也变相地与她平起平坐,她却不敢怠慢明天的驸马回门。
秦风尚了公主,便是皇家的上门女婿,有了脸面,何况萧令瑶是那样的得宠?
这两天忙碌下来,唐红英累得头昏目眩,一对双生女儿也到了说婚事的年纪,她便着她们与自己一起操持,素来娇生惯养的女儿哪里受得了这种苦,居然双双病倒。
这更是在唐红英的心上烧了一把火,迎锦华公主便算了,偏偏还有秦风那庶子的份。
是以在夜深以后,又听侍女来报,说是秦太傅去了柳氏的院子里,唐红英眼前一黑。
好一个秦佐怀,秦风未成驸马以前,对那对母子置之不理,任由她揉搓他们,如今呢?
秦风一朝得势,柳氏成了一品诰命夫人,秦佐怀就无所顾忌,恨不得夜夜宿在柳氏的榻上,那个柳氏一改以前灰头土脸的样子,成天打扮得招摇,走路如蒲柳,晃得腰都要断了!
唐红英一想到自己这么辛苦安排,为的就是柳氏的儿子回门,更是一口闷气冲上头。
身边的老妈妈见势不妙扶住了她,小声安慰道:“夫人千万别上火。”
“好一个秦佐怀,现在升了官,乌纱帽戴稳了,又多了一个驸马儿子,越发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要去找父亲,来,差人去太师府……“
“夫人!”老妈妈也是看着唐红英长大的,终生未嫁,唐红英嫁进太傅府,她就跟过来。
“明个公主与驸马要来府上,您今天弄出动静,这不是明摆着和公主、驸马过不去?且不说驸马是热乎乎地上去正讨着陛下的欢心,公主殿下可是圣上的心头肉。”
“要是失礼于公主殿下,她亲自去找圣上告状,可是不得了,与其这样大张旗鼓,不如偷偷地给那庶子上点眼药,咱们如此这般?”
老妈妈附在唐红英的耳边一番耳语,总算让她的心情平复下来:“好好安排一把。”
“夫人放心。”老妈妈语重心长道:“夫人还有云哥儿,得多替云哥儿着想。”
言下之意是秦风虽然春风得意,但他也是太傅府里出去的,他本人又不入仕,支撑秦家的也只有秦云一人,论起来,云哥儿有个驸马庶弟,也是资本。
这一番说辞才说到了要害上,唐红英绞了绞手里的帕子,终是把这口气咽下去。
再说秦佐怀此时正在妾室柳宛的院落中洗漱完毕,从净房出来便看到柳宛穿着水红色的轻薄寝衣摆弄着一盆兰花。
她纤细嫩白的手正拿着一方湿帕,小心擦拭着兰花的叶片,小心翼翼的神情如对至宝。
柳宛十五岁便被他纳进府里,今年也不过三十有余,未到四十。
因为只生养过一次,身材较少女时期丰腴了一些,但腰肢还是又细又软,因为长了些肉,虽是不比少女时纤细,但别有一番风情。
想到唐红英生过三个孩子后略显臃肿的身材,再看眼前的柳宛,秦佐怀眼前一亮。
柳宛打理的这盆兰花是秦风送她的生辰礼,品种稀有,以他在府里的地位,也不晓得那年费了多少心思才弄上,一直是她的心头好。
秦佐怀看着美人弄兰,心潮涌动,这娇美人儿虽是养在商户家,但从小不缺银钱,皮肤养得白白嫩嫩,平时又柔柔弱弱,男人素来喜欢这种娇柔的女人。
他一时意动,上前搂住柳宛的腰肢,猛地往怀里一带,感觉到这男人的那话儿这会儿就已经昂然,柳宛嗔怪道:“还未熄灯,明个儿公主与驸马进府,今个要早睡才行。”
柳宛心里有数,要不是自己被抬举了一把,他照样要看唐红英的眼色,哪里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朝她院子里来,这些年她除了秦风再无所出,其中原因她早就清楚。
唐红英买通了她身边的丫鬟,给她的餐食里加了料,导致她受孕艰难!
就连秦风为何天生体弱,也是她孕时着了唐红英的道,历经艰险才把孩子生出来。
奈何先天不足,唐红英又以这个理由不让秦风参加科考,美其名曰秦风体弱,受不得辛劳。
柳宛念及往事,心中冷笑,唐红英不过是要把她的儿子养废了才好,省得挡路,明明一个为嫡,一个为庶,出生就注定身份差异,又怎么挡得了秦云的路?
偏生身后的这位太傅大人心眼偏到天上,碍于岳家的权势,对唐红英听之任之,任由她在后院为非作歹,欺压他们娘俩,现在却天天往她院子里跑,真是可笑!
柳宛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为了保命,这些年她伏低做小,假装柔弱,更不会突出自己的姿色,一直盼着找到出口,未曾想是秦风给了她一个机会。
眼下虽是娇软地躺在秦佐怀的怀里,却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厌恶,只恨自己不能像儿子一样能出府,过那快意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