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一愣。
顿时在气势上败下阵来。
她支支吾吾了几秒钟,才看向他问:
“晚上吃什么……”
“我们还没吃午饭,阿辞,中午想吃什么?嗯?”
程易说话时手并不老实,他的手穿过她的头发,轻轻帮她揉着脖子,她的伤还没有彻底痊愈。
“我没什么想吃的。”景辞扭头看向别的地方,“早上吃多了。”
“其实你老公我,不喜欢吃馄饨。”
程易云淡风轻地说,手指在她耳后顿一下,似有似无地拂着她的耳垂。
你老公我?
景辞清了清嗓子,“你早上吃的很快啊。”
他轻声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行吧,原谅你,叫声老公听听。”
“呵呵。”景辞冷笑两声,转身就想站起来却被程易拉着,“洗手间也不能去?”
程易闻言先站起来,然后拿下药瓶举着,朝她伸手,“走吧。”
景辞犹豫了一下,她在考虑要不要让程易帮她。
让程易帮她的话,会不会很让她尴尬?
“害羞什么,阿辞,我们是夫妻。”
景辞咽了口水,然后稳稳心神站起来,“哦。”
昨天晚上程易还是很冷静的,说不定还真的值得信赖。
景辞走在前面,程易举着药瓶跟在她的后面,亦步亦趋,小心翼翼。
打开洗手间门的时候,景辞的确在门口又犹豫了一下,“呃,程哥,要不我自己来。”
“别不好意思,夫妻一体,有什么不好意思麻烦我的?”
“不是。”景辞看向他,“我不是不好意思,我是……”
“你是?”程易反问她,稍微歪头,一副认真听她话的表情。
“我不想让你在这儿。”
景辞再回头继续往洗手间走。
程易在她后面紧紧跟着,唇角微扬。
“真的,你能不能让我自己来?”
她站在洗手台旁边,扭头从镜子里看着程易。
“我觉得你自己不太可以。”
“我可以,我行,我完全没问题。”景辞觉得自己实在没办法用语言说服程易,索性直接实践出真知。
她抬手解开自己的扣子,然后抬头看着他,“看见了吗?我自己真的可以。”
“嗯哼?”
程易依旧站在那儿。
景辞抿唇,忽然就无语了。
无语,表示一种状态,说明了她此刻内心的崩溃混乱复杂,找不到合适的词语继续这场对话。
二人谁也没办法说服谁。
景辞一咬牙一跺脚。
“程易,结婚第一天,我觉得我已经受够你了。”
真的很烦人。
“我实在体贴地照顾你,阿辞。”
景辞单手一点点褪衣服,她一脸不好惹地解着衣服。
“我很不习惯。”
程易很识相地不去看她,省的她太过于不好意思,但是一听她的话,顿时忍不住反问,“那我受伤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你会照顾我吗?像我现在照顾你这样?”
“……”
景辞想说不会,他还有姜特助。
但是她忍了忍,把话憋在了肚子里,省的说出来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让一步海阔天空。
让。
让不了!
“不会!你还有姜平呢。我不会让你觉得尴尬,比如,像我现在这个被你照顾的样子,就让我觉得很尴尬。”
她暴脾气一下子涌上来,有一种直接把针头从手背上拽出来的冲动,景辞觉得自己现在很生气,她尽力地深呼吸几下。
程易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她单手解衣服的动作有些笨拙,看得出来是很不方便的,经过暴脾气的加持,他觉得现在景辞肯定没办法自己完成这件事了。
接下来,三,二……
“帮我解一下裤子……”
程易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弯了一下,很快就又恢复严肃的表情。
毕竟他现在好像在和景辞吵架。
景辞的单手和程易的单手可以说是不同的概念。
她费劲吧啦也拽不下去的裤子,呵呵,就是十分听程易的手的指令。
景辞心里一股莫名的火苗一窜一窜的,她的双眼现在都燃烧着怒火。
“现在觉得舒坦点了吗?”
“没有!你让我静静。”
“好。”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两个人一直没说话,但是程易一直在帮景辞,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大小事情都处理的很妥帖。
景辞躺在沙发上,她闭着眼睛听电视上的剧情,直到医生把她手上的针取掉,她才睁开眼睛。
当目光瞥到桌面上鲜红的结婚证时,忽然站起来,然后一句话不说,转身就离开了。
程易看着她的背影。
“让你静静也好。”
经验贴上说,女人在领取到结婚证后,都会有一段很不开心的时候,原因是,不太习惯这种身份上的突然转换。
景辞肯定就是因为这样。
他在这边算的清清楚楚。
景辞已经拿着车钥匙,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