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觉得情况有些糟糕,一秒钟时间观察四周环境之后,果断选择藏进衣柜里。
“听辞,你……”
关键时候掉链子,就是这样,你信号不好也可以理解。
这种生死关头,竟然还能没信号?!坑队友也不是这样把队友往死里送吧……
她动作轻缓地拉上柜门的一瞬间,卧室门被彻底推开,脚步声在她面前响过去,她听得出来手机被拿起来,然后挂断电话。
他没有接。
景辞屏住呼吸站在保险柜上,稍微屈腿半蹲着,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动作轻缓地把枪拔起来。
好像他躺在床上了。
景辞咽了一下口水,忽然觉得有点热,也不知道是太紧张了还是真的热,鼻尖额头都沁出来一些细汗。
手机又响了,景辞稍微抬头看着衣柜顶部的木板,黑暗中尝试分辨木材的纹路。
鼻尖一直萦绕着木材然的香气,夹杂着衣柜里衣服上极其淡的香味,让景辞记忆有些混乱。
在哪闻过?
床上的人咳嗽了两声,然后调整一会儿之后又是平稳的呼吸声。
景辞不是不能蹲,也不是不能站,但是这么半蹲着屈腿的姿势,实在很折磨人,让她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时候被罚站的时候。
“嘶……”景辞忍不住轻呼了一声,然后她就有点后悔了。
但是的确是忍不了了,折磨得让她想直接冲出去把床上躺着睡觉的那个人直接崩了。
外边躺在床上的人稍微翻了一下身,然后就没了声响。
景辞咬了一下嘴唇,事情好像正在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她轻轻地扳下保险。
屋子里安静了整整五秒钟,不多不少五秒钟。
衣柜门在第六秒被一把拉开。
景辞举着抢的手直接抬起来,下意识地朝向她预判中外面人所站的位置。
她的面前也很快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景辞眼睛忽然睁大了一些,倒吸了一口气,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滑下来,停留在下巴上,摇摇欲坠。
“景辞。”
程易拧眉看她,端着手枪的手缓缓放下来,盯着她看的眼神沉郁不明。
“程易...”景辞也缓缓放下枪,但是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是先擦汗还是先从柜子里出去?
后勤处守情况的老板和aiden都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竖的像线。
监控仪所显示的画面不断晃动,但是aiden和老板都看得清清楚楚,程易只裹了一条浴巾。
aiden在心里默默感叹一句:身材真好...
老板在心里默默感叹一句:完蛋了...
卧室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床上的被子稍微有些凌乱,不远处的窗帘半拉着,窗外正在飘雪。
程易朝她伸出手,示意她先从保险柜上下来。
见她没有动作,程易直接上前一步抱住她的腿,把她从保险柜上抱下来。
景辞的脑子现在正在快速运转,这不行啊,这种情况要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不定她的人设就崩塌了。
这下她直接变成狂热追求者,半夜藏在程易的衣柜里……咦惹...这话题也太那啥了。
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她已经坐在床边了,双腿好像失去了直觉一样木然。
“那个……”景辞嘟囔着先话,眼神不自觉地就从程易的脸上滑到他身上了。
程易上身没穿衣服,是那种让景辞免不得想夸一句的身材。
景辞心理活动略微丰富,但是面上并不显山露水,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
怕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你想什么?”程易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忍住了自己想伸手帮她把头发撩到耳后的冲动,看向别处又清了清嗓子,“吧。”
“我…”景辞摸了摸耳朵:这的确让人不知道怎么解释……状况不能更糟糕了。
这边指挥室里,老板翻开下午接到的单子上写的目标方,名字处明明白白写了晨阳两个字。
目标任务是取得晨阳公司的内部资料。
景辞也没了,资料也没了。
“这下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怪不得我今下午一直左眼皮跳。”
aiden默默看了他一眼,夫人?景辞吗?
“老板,辞哥的是左眼跳财,你刚才还在这下捞金了。”
“……”
景辞本来脑子里就乱,这下听着他俩在那头话,还没有一点指导意义的话,顿时觉得心烦得很,直接抬手把耳麦关掉。
“你要不要喝水?”
景辞抬眼看着他,轻轻点点头,淡定得像是来到她自己家了一样。
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套衣服,然后朝外走去。
景辞见他走了,抬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汗,然后把黏在额头上头发都捋到耳朵后去,站起来摸摸口袋里的东西,庆幸一下没拿工具箱。
床头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景辞瞥了一眼,看见了一串见过的号码,眨眼之间想起来这是江宴的手机号码。
她稍微眯了一下眼睛,然后拿起手机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