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nny.”江宴起来之后，已经找不到景辞的身影了。
她不但走了，还走的很干净，连垃圾都带走了，包括昨天处理伤口用的所有工具，一样也没给他留。
她的这种处理方式，可能除了脚印带不走，把任何可能暴露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
“喂，哥。”江宴接通电话。
“你爸出事了，快回来。”程易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我不想回去。”
“你确定?我小姑早就已经同意跟你分财产了，你不回来?”
“我，也不想要那些钱。”
程易皱眉，把手里的烟丢进烟灰缸里，“你跟钱过不去什么啊，回来吧，见他最后一面。”
“我妈在的话，不会让我回去的。”江宴沉眸说。
“可是你妈已经不在了，她临走的时候，你爸也是去看过她的，现在你该回来见你爸一面，他说他很想见你一面。”
江宴又想开口回绝。
程易的电话被他小姑一把夺过去，“阿宴，回来吧，看他一眼。”
江宴仔细想了想，他伸手捏了捏眉心，哑声说，“好，我回去。”
。
“哥。”
江宴没有带行李。
程易确认他的确没拿行李，沉声问他，“不准备多住几天?”
“不住了。”
“走吧，去医院。”程易带着江宴往外走。
“他怎么回事？”江宴低声问。
程易递给他一支烟，微皱眉道，“早年得罪了人，如今有人上门寻仇了。”
“那锦生和阿姨有没有事?”
“没有，他们待在苏城，不在京州，苏城我的人守得严，他们没事。”
“哦。”江宴从兜里掏出眼镜戴好。
“怎么现在还戴上眼镜了?”程易看着他笑问。
江宴苦笑两声，“做医生啊，比较费眼睛，再说了，我上学的时候就有点近视了。”
到了医院，江宴听话地去看了自己父亲一眼。
江爸爸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是看见江宴的那一瞬间，眼里闪烁着泪花，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爸。”
“……”
江爸爸的葬礼就在江宴回国的第三天。
参加完葬礼，程易送江宴离开，顺便去A联邦程爷的公司去镇场。
“程哥，你在这边要注意人身安全。”江宴临分别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前几天遇到的那个人。
“怎么了？”程易把资料夹递给前座的姜平，看向江宴问道，“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就是回国前一天，家里进了一个……呃，可能是职业杀手。”江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那我见多了，你放心。”程易闻言笑着看他，“我也是干这一行的，这你恐怕还不清楚。”
江宴有些惊讶，随后表现出平静，“其实程哥干什么，我都不会觉得意外的，你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
一旁听着他俩对话的姜平忽然就想起来程哥泡妞失败的那件事，讪讪地看了程易一眼。
“看我干嘛？”程易瞪了姜平一眼。
“不敢，程哥。”姜平轻咳一声，然后翻开资料夹，开始看资料。
“哥，那我走了，下午医院排了班。”江宴推开车门。
“好，有事联系我。”
“好。”
姜平看江宴走远了，试探地问，“程哥，那咱们现在就去住处看看，你先歇着，明天去公司。”
“可以。”
。
“是这样的，程先生，程爷选择这套房子给您居住，是考虑到这里距离公司比较近，但是这套公寓房确实是现在H市最顶级的公寓了，安保问题您基本不用考虑。”
程易点点头，然后随意看了一下，“可以。”
“好的，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祝程先生入住愉快。”
“好，辛苦了。”
“应该的。”
送走了这个程爷的眼线，程易又仔细看了一下屋子里的布局。
“这是程哥第一次住公寓吧。”姜平从门外进来，又搬来一摞资料夹。
“是，所以觉得有点新鲜。”
姜平把资料夹都放在书房里，“程哥，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熟悉一下，适应一下新生活。”
“好，你是在楼上还是楼下来着？”程易问。
“我在楼下，你跺跺脚，我就上来了。”姜平笑眯眯地回答道。
“行了，知道了。”
程易送走了姜平，直接把门关上了。
书房里放了一架钢琴，这倒是让他意料之外的精心安排。
他在整个房子里转了一趟，然后走到钢琴前坐下。
舒伯特《小夜曲》。
接近傍晚，程易把手头的资料看了大概一半，转身去厨房做饭。
晚饭后，程易继续看剩下的资料。
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有什么声音，他循着音源过去，推开小阳台的门，听到了钢琴的声音。
不过，听得出来弹琴的人并不是很熟练。
程易扶着栏杆，凉风吹过脸颊，他眯着眼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