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真对不起……辞姐……”
陈淼抬头看向景辞,看到景辞手里正拿着她的手机时,眼神忽然变得惊慌起来。
景辞抬手朝她挥了挥,算是展示了一番陈淼的手机,随后,她在陈淼的注视下,把手机放进了陈淼的手提袋里。
然后她又走到陈淼的书桌边,拿起陈淼的笔记本电脑,顺手从书架上抽出来一个封皮破旧的笔记本,一道都塞进了手提袋里。
“拿好了。”景辞提着手提袋递给陈淼。
陈淼意识到什么,忽然开始摇头,“不,不行。”
“拿好了,去自首,否则,”景辞弯腰挑起她的下巴,“我就把你送到比周家少爷更让人恶心的地方。”
“我我我……”陈淼惊恐到睁大双眼,却没有一滴眼泪会流下来,她甚至是在颤抖。
陈淼从来没想到这个景辞是这样的人。
她一直以为景辞只是冷冰冰的而已,那个整天嬉皮笑脸的沈年岁是个好欺负的。
“听着,现在就去自首,我送你去。”
景辞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提起来,“去了之后,把你做的所有肮脏事都交代清楚。”
景辞亲自送陈淼去自首,她在外面等着,一直到她也被叫进去做笔录。
所有一切措辞都完美无缝。
离开时,景辞惋惜地对陈淼说,“我也是希望你能迷途知返,公安叔叔会帮你走回正道的,同学一场,你别怪我。”
景辞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留陈淼在原地惊愕。
陈淼看着景辞淡然的眼神,头皮一阵阵发麻,被景辞掐住脖子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甚至在景辞离开的时候,她还想生出求景辞的想法。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景辞一定有办法能让她出去。
陈淼觉得自己完了,这辈子都完了。
。
景辞走出大厅时,天蒙蒙地又要下雨,远方的雷声滚滚,闪电破空,风起云涌。
“呼……”她忽然长舒一口气,然后淡然地走到别克车边,拉开车门。
一路驶回学校,她把车照常停在大门外,从后备箱里拿出大物的资料,朝教学楼走去。
“景同学,你们寝室人呢?”韩星河正在勾名字,抬眼看见就景辞一个人来了,不免有些疑惑。
景辞挑眉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沈年岁前两天生病住院了,陈淼不知道哪去了。”
“今天大物老师要点名,沈年岁假条呢?”韩星河低头在名册上记备注。
“在我这。”景辞抽出夹在大物书里的假条,递给韩星河看了一眼。
“好,可以了。”韩星河看向景辞笑了一下。
“好,谢谢班长。”景辞礼貌地接回假条继续夹在课本里,然后去找了个座位坐下。
手机忽然亮屏,来了电话,是沈妈妈的。
“阿姨,怎么了?”景辞接通电话。
“阿辞,你快来,岁岁不好了。”电话那边的沈妈妈声音有些颤抖。
景辞看了一眼讲台上的大物老师,垂眸压声说,“好,阿姨,我现在过去,你先别着急,先听医生的安排。”
“好。”
挂断了电话,景辞拿着刚放在桌子上的资料,直接站起来,朝外边走去。
大物老师看见她这么径直往外走去,拿着资料,一副不想上课的样子,“景辞,你去哪?”
“我出去。”景辞头也不回地朝外走。
“你上学期可挂科了,再旷课,恐怕你大物就完了啊,我提醒你一下。”
景辞站住脚步,回过头看着大物老师说,“老师,我有事,先走了。”
“上学期就你跟沈年岁,你们两个挂科了,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重修还这么猖狂的。”
大物老师头上几根稀疏的头发随着他夸张的动作摆动。
景辞没理会他,直接走出了教室,一路小跑到车边,开着车直接去了医院。
“怎么了,阿姨?岁岁怎么样?”景辞赶到的时候,沈年岁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沈妈妈擦掉眼角的泪水,“阿辞,岁岁恐怕不行了。”
“不会的,阿姨,你要相信岁岁,她那么阳光自信的女孩,她一定会醒过来的。”景辞拍着沈妈妈的肩膀,鼻子不禁有点酸。
“医生说她本来麻药过量,抢救过后迟迟不醒,很有可能是心理上出了问题,现在身体机能急剧下降,恐怕……”
景辞看了一眼手术室的大门,“阿姨,会没事的,岁岁那么坚强,你是看着我们长大的,你知道她是怎么样的孩子。”
“可是我已经没钱了,她爸走的早,我一个人挣钱,供养女儿上大学,积蓄不多,又没有亲朋好友……”
沈妈妈越想越绝望,几乎要崩溃到晕倒。
景辞伸手搀扶住沈妈妈,“没事,我还有。”
“你一个孩子……”
“阿姨,我已经交过钱了。”景辞示意她看一眼手术室,“要不然,医院怎么会做手术。”
“啊?”沈妈妈好像这才反应过来,一瞬间又陷入另一种悲伤里,她看着景辞哭着说,“你不会做了什么傻事吧,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