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睡去。
一整晚,秦术都未再合过眼。
晌午,睡饱的古月总算是止了哭闹,她一醒来便撞上了秦术那满是血丝的眼睛,金色的眸子暗淡了许多。
有赖床习惯的古月没有马上起身,而是低下脑袋,捏起秦术的一小撮衣角,似乎是在确认身旁的秦术是否真实存在。
烛芯在夜里就已烧尽,铜制烛台边沿贴挂着一点溢出的凝固蜡油,地上也滴落着三两蜡点,就像每到寒冬,从灵湖下游开至上游的梅花。
古月起身盘腿靠坐在床榻的后背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睡眼惺忪的状态后,用手束起自己腹上空出一截的腰带,道:“秦术大人,古月的肚子又瘪下去了。”
秦术自然懂得古月这是什么意思,起身揉了揉被古月压了一夜的臂膀,但他没有马上走开,而是等古月也挪下了床。
正吃着,古月又念头一转,抓着她咬了一半的肉包子,顶着因塞满了食物而圆鼓鼓的脸颊,愁苦道:“不知道扶修哥哥这会在人界怎样了,有没有吃的,有没有地方住……”
秦术毫不犹豫地应道:“不会,他绝不会亏待自己。”
以秦术对扶修的了解,就他那没脸没皮的德性,定会为己享受而将人界弄得满城烟雨。
事实确如秦术所说,那会扶修正同还是当朝宰相独子的独以莫,在某高档酒楼小酌呢,小日子过得那叫个潇洒又滋润。
经历了蛇谷那一遭,玳泽和苍南元气大伤,毕竟是他们自己有违慕青之命,破界进了谷,小报告自然也是不敢打的,只能有苦闷声往肚子里咽。
玳泽望着这已恢复如初的灵湖,它平静得仿佛过往都是一场梦。
又是一年秋,月下的桂花爬满枝头,香气浓郁,馨飘几里。
一只虺蜴爬过,不慎与之触碰,卵形花瓣飘落在不规则的石阶上,留下了嫩绿的花萼独自昂然。
灯下,秦术正沉眉看着禾木扔来的一沓子账本,旁边的算盘就像是摆设般,静静地躺在桌上。
对算数及记忆极其敏感的秦术来说,算盘真不如他这瞥一眼就能得出结果的强。
不过短短一年时间,禾木名下大大小小的零碎产业,早已经全部一字不落地被他记在了脑子里。
查账?那还不如直接问秦术,翻个半天说不准还能给找错了。
每到这种时候,古月就会端着一盘瓜子,坐在秦术抬眼就能看见她的门槛上嗑,无聊了就望一望天上的月啊星啊,或者拿树枝掏一掏蚂蚁窝,再或者拉上大龟仙跟她一起弹石子。
但今天不知是怎了,古月靠在门边瓜子正嗑得起劲,就晕乎乎地趴在矮石凳上睡着了。
圆月高挂,混着桂花的馨香,将这朦胧的夜色罩上了一层轻纱。
古月粉嫩的脸颊上还贴着一片瓜子壳,或许是有些痒痒了,小手一抹掉在了石凳上。
待古月再次睁眼时,圆月还是挂在那高高的树梢上,可她总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
盛着瓜子的玉盘被古月一个伸腿给踢到了石阶下,盘碎瓜撒发出的声音,引来了秦术的注意,他刚抬头朝门口看去,就听见古月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拉过一旁挂着的外氅,秦术径直走了过去,蹲下身为其披上。
古月转过脑袋看了他许久。
当秦术准备起身继续回屋看账本的时候,脖颈突然被古月一把铐住。
见秦术不再起身,半跪着的时候,她才慢慢地松开一只手,用指尖轻抚着秦术的鼻梁,问道:“秦术大人,你不想赶紧变强保护古月了吗?”
一时间,秦术有些慌神地应道:“我……在努力。”
“可是你不碰古月怎么变强?”
古月将秦术的脖颈与自己压得更近些,然后贴近秦术的右耳,用唇磨着耳根,撒娇道:“潭下那一次可不够呢。”
秦术整个人就僵在了那,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突然这般的古月,只觉陌生又熟悉。
四目相对了一会后,秦术有些恍惚地问道:“你……想起来了?”
话落,古月将手环着秦术的脖肩,腿夹着腰,脚勾着背,将脑袋靠在他的宽肩上,呢.喃道:“秦术大人喜欢古月吗?”
古月这一波操作谁受得了,直接就被秦术从门槛上托腰抱起,往内寝走去。
银光下,桂香间,温留一声秦术再也藏不住的“喜欢。”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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