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怂。”
“只是比较惜命罢了。”
“拒绝我并不是惜命的表现。”姮以汐抬手又是甩给芍白一串钥匙,富有那包租婆的豪气,“都是慕青在妖殿周边的府邸,挑好后限你三日内搬进去。”
芍白满脸惊恐地摇了摇这一大串钥匙,打趣道:“这种时候界主认父认得可真快。”
“毕竟遗产太过富足。”姮以汐转过身,示意芍白要将她接下来说的记好了,“人界那所我有空了也会去看看。”
“界主大人这是打算重游故土?要不然去那山间祭个祖?”
“赵府的不都轮回了么?”姮以汐缓缓道:“只是那个叫润泽的,真连一缕残魂都没了?”
“那可不,锥钉钉得可比婉婉狠。”现在想想,芍白还心有余悸。
“慕青死后,他一生的经历都灌入我脑中,可却独独他与婉婉的非常模糊。”姮以汐平静地看着芍白,继续道:“可从你眼里看到的,却非如此。”
芍白先是一愣,毕竟独族弑父的案例仅此一件,继承父辈一切的说法到底如何他也不懂。
他思考了一会后,道:“我看到的也不过是小部分,或许那段遗失的部分,在慕青死时一并带走了吧。”
“若婉婉没生下我,慕青真会许她一世?”
芍白没有一丝犹豫地,肯定道:“会。”
只一瞬,姮以汐眉眼间略过一丝凉意,但她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多余、该死、孽种。
厌恶、抛弃、利用。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为了活下去,这些又算什么?
回首过往的荆棘,姮以汐站在这云海缭绕的山尖,用那双幽蓝的犀眸,俯瞰着整个青丘大地。
姮以汐缓缓张开双臂,银发随风轻轻扬起,生冷的面容下,仍是那副冰山的美人模子。
当几只蓝银鬼蝶涌向云海时,一道道天雷滚滚而下,她将青丘通往人界的山脉劈出了一条深谷。
从此,青丘狐族前往人界再无捷径。
出差了大半个月的姮以汐才刚与芍白踏入兽谷长廊的地界,吃瓜群众早已云集于此。
扶修一身嫣红地蹲坐在地界旁的大石上,像极了那村口等夫归的小媳妇儿。
当看清那两正款款而来的白发男女,扶修耳旁的闲言碎语立马层出不穷,跟人界每天在村口拉呱的三姑六婆半斤八两。
“哎呀哎呀,界主跟咱芍白大人多般配呀!”
“寄生贼的软饭这会是不香喽~”
“呜呜呜,扶修少爷别难过,来妹妹怀里哭。”
……
待姮以汐走近,抬头看着扶修时,他那才刚捋起袖子准备干架的气势,马上就泄了气。
扶修一脚跳下大石,一把将姮以汐紧紧抱在怀里,还撇头瞪了一旁的芍白一眼,抬起脚,就要给芍白一个侧旁踢。
当然,芍白也不是傻站在那给人踢的电灯泡,躲开后,嘚瑟地在扶修面前炫耀了一下手中的金钥匙。
姮以汐缓缓环住扶修的腰,将脑袋依在这熟悉又令她安稳胸口。
“姮以汐,你怎么还送这狐狸精一套房!”扶修骂骂咧咧地指着芍白正摇得叮当响的钥匙串。
“青丘太远了,就随意给了套离妖殿近些的。”姮以汐抬起头,笑看着扶修这满脸委屈又怨念的醋坛子模样。
扶修就差气得跺脚了,“什么!你还让他搬妖殿来!”
“总得拉个来干活的吧?”姮以汐抬手顺了顺扶修肩背的发,示意其低下身些,然后贴着他柔软的耳根子,轻声道:“不然我哪抽得出身陪你?”
扶修乖巧地将脑袋贴近了些,“真的?”
“嗯。”
扶修就是这般好哄得很,立马就喜笑颜开地用大手抵住姮以汐的后脑勺,贴发愉悦一吻后,牵起姮以汐的手,走过这八卦满天飞的兽谷“村口”。
嘚瑟道:“媳妇儿!回家!”
距离最近的芍白一脸恶心地搓了搓爬满手臂的鸡皮疙瘩,捂着胸口,“真是要人命……”
村口瓜民:啧啧啧——!
然而,愉悦甜蜜的时光总是十分短暂的。
姮以汐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那显示999+条未读的邮件和如山般堆积的文件,姮以汐的眉头已经皱得能夹死一只蚂蚁了。
临走前,那好一句“都由我来做便好”,现在看来,都是屁话!
扶修始终都是那个油嘴滑舌、不务正业的寄生贼!
是她天真了。
预感到屋内气压不对劲的扶修,连忙抱起一叠文件坐在书房角落的地板上,假认真地看了起来。
姮以汐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强忍着脾气,冷静道:“解释一下。”
好像早就想好了借口似的的扶修,嗖地抬起脑袋,狡辩道:“大人,主要是想您想得根本无心工作。”
“无心?”姮以汐皮笑肉不笑地转过笔记本,示意扶修麻溜地滚过来,“一晚十八万的总统套房住得可还舒服?”
扶修眨巴着他这一点不单纯的红珠子,面对如此庞大的消费账单,面不改色,继续诡辩,“您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我每天想您想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