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一大红请柬,双手递给芍白,“婉婉希望狐仙大人能来,大人说过要罚婉婉一段好姻缘的。”
芍白接过后缓缓打开,看了许久。
“白公子说的定是润泽,对吗?”婉婉抬手自然地抚过芍白的白发,勾起后躺于指尖看了许久,“可若是润泽,又何必白公子特地跑来多此一举。”
婉婉浅显地一语道出了芍白的心思,他顿时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地看着婉婉,从一开始,他就完全轻视了眼前的凡人。
“慕公子问过,但婉婉没说。”
慕公子问过……
“问过”这二字,使得芍白顿时慌了神,该死的恐惧感已是藏不住地内心一紧。
“他……怎问的?”芍白深吸了一口气。
婉婉道:“除他外,之前可还见过其他妖仙。”
“你怎答?”
“见过。”婉婉收回了手,继续道:“出游时,时常能看见些不同于常人的东西,为消恐惧,便将那些都当作是神明、妖仙。”
芍白苦苦地笑了笑,“婉婉可比本仙聪慧。”
“白公子为何这般怕他?”婉婉继续大实话道。
“有这么明显吗?”芍白无奈地擦了把冷汗。
婉婉轻轻地点了点头,嘴角的那抹浅笑,芍白只感凉意。
几许后,婉婉那般平静地看着芍白,问道:“但还是希望白公子能告知婉婉,他在哪?”
芍白答非所问道:“润泽,确实良配。”
“婉婉只是无法接受不辞而别。”
看着婉婉这般坚持的眼神,芍白捏紧了手中的请柬,不知怎地,他还是说了出来。
“天雷,如金龙般的天雷,便是他。”
这一次,芍白已无了那最初的私心,只因婉婉递来的请柬。
因为他相信婉婉,定会与润泽完婚,走完这一世她该走的路。
他以为,如此便能挽救自己当初的私心,或许当婉婉看见那天雷时,能释怀。
最重要的是,他也能心安理得地回青丘了。
大雪,从未如此滂沱地眷顾过这片宜春的地儿,“咔嚓”一声,婉婉不慎踩了积雪里浅藏的枯枝,她抬起脚,低头看了一会后,缓缓蹲下,抓起一把这像极了棉絮的雪。
她每天都会爬上屋瓦,望着那已被大雪隐去的绵延山脉。
雪花,轻而悠,翩如鸿,宛鹤羽。它悄夹于寒风之中;藏匿于蝉尸封土之下;轻落于玄墨白头之丝。
一道闪光,悄无声息地划过阴沉的雪昼,婉婉睁大了眼,看着那已平静地山脉上空。
她急忙顺梯下了屋顶,像小时那般熟练地,爬上苑墙边的美人石,一跃出府。
婉婉只身踏入这场雪祭中,耳边风声削粟,入冬的山角早已万物凋零,可银装的山水也是一番苍穹壮阔。
当又一道火光划过天边,坠落在婉婉的眼眸时,她倔强地迎着风雪,义无反顾地迈着那失了觉的,渗了血,直颠簸的脚。
当那身孑然的白衣再次现于眼前时,婉婉终是偏了凡道。
她用尽所有力气,紧紧埋入慕青的怀里,滚热的泪水一时夺眶而出。
慕青抬眼望着婉婉空无一人奔来的前方,不禁沉眉道:“你怎知我在此处?”
“除府上,只有这山间能传来茶香。”
如此说法,慕青的眉眼间却没有一丝惊讶,他冷静地思考了几许后,含首抚过婉婉的肩发,不经意间,蓝眸略过无可奈何。
“冷吗?”
怀中的脑袋只是摇了摇。
“疼吗?”
这一问,慕青没有等待婉婉的答复,因为他早已看见那雪地里,只有三寸的脚印融着淡淡血迹。
一贯多疑的慕青,止了声,不再追问。
他无声地将婉婉轻轻抱起。
而慕青身后那渐行渐远的山脉,终是与这暗藏利刃的大雪,埋葬于市井之中。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