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炽热的视线,姮以汐显然有些无动于衷,只是低头看了眼怀中的衣物,淡淡道:“那我去旁屋沐浴了。”
“嗯。”
屋门被轻轻合上后,扶修便卧榻寝之。
待天昏黄,日渐陨落。
屋外炸鸡的香味扑鼻,姮以汐推开门看了眼还在熟睡的扶修,走近床边蹲下,一手扶着下颚,一手将腿肉凑近扶修的鼻尖。
这种极具杀伤力的香味,立马将扶修从梦中拉醒。
一睁眼便是金灿灿的大鸡腿,扶修面对这□□裸的诱惑,自然地张开了嘴,一口下去外酥里嫩,是咸辣椒藤的口感。
“好吃吗?”姮以汐用纸给扶修擦了擦有些香油的嘴角。
扶修连连点头,像极吃上了糖的孩子,“还有吗?”
“有。”姮以汐将炸鸡腿放回碟中,擦净了手,起身将扶修从床上扶起。
整了整他有些睡皱的中衣,娴熟地束起这帘玄发,看着镜中的自己和扶修,缓缓开口道:“午后沐浴时,在那镜前,看见肩后有同你那红氅相近的花案图腾……这便就是你所说的药么?”
扶修坐在椅上,看着姮以汐缓缓褪去半边衣裳,露出左侧婀娜香肩,只留蕾边内衬。
彼岸花的图腾已将她的左后肩爬满,带着温度的炽热,像个活物般,随风绽放。
扶修从未如此清晰地看过自己的图腾。
“我还有一个图腾。”姮以汐又滑去右侧衣裳,那只银蓝色的娇小雏龙案纹,依偎着攀附于针瓣之上。
那图腾看上去虽稚嫩,气息却能同那花腾相匹敌。
扶修潇洒的妖生,如何能料到自己自始至终都在被这血脉压制。
姮以汐继续道:“下午我去了趟书阁,查到妖都应有一图腾,你身上没有,而我却有两个。所以我想,这花腾应该是你的。”
不愧是曾经鬼界的学霸,好学好问的优良品质便是极佳的证明。
“我还看到了许多关于你的记载。”
姮以汐冒出这句话时,扶修心中急忙一咯噔。
毕竟关于他的记载,就没有一句是好话!
“扶修,亿年妖排行第十,本体食人花,食肉毒植。三界诨名寄生贼,喜于蛊惑人心,做尽坑蒙拐骗之事。”
“怎么?大人这是觉得自己被骗,打算抛弃在下了?”
“有句话说,坏事做尽,自会引火上身。”姮以汐将轮椅转过,紧盯着这张白净俊俏,实在无法与书中描写所苟同的脸。
扶修看着这馋人的身子,不禁喉结一个提沉,“大人,您这衣衫不整,如狼似虎地盯着在下,怎么想这蛊惑人心的玩意儿都不该是我。”
“想要吗?”
独以莫搞什么!
孟婆汤兑水就算了,这厉鬼时残留的妖姬品质,怎么也给保留了!
就他现在这身子,可受不起。
“要……什么?”
姮以汐缓缓地拉起滑至腕中的衣裳,走到扶修身后,将手搭在椅背上,道:“你的图腾。”
“这个就得看大人了。”
就姮以汐这好奇劲,定是知道了这图腾该如何归还。
姮以汐将扶修推出了卧室,停在了餐桌前,递上碗筷,一改魅颜,肃然道:“我不爱欠人,这图腾定会还你。只是感情这事,我不好定夺。”
“那要是没成功,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扶修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道:“而且万一哪天你跑了,我可怎么办?”
“图腾未还,我不会走。”
“口头承诺,最是无赖。”
“你若不安,签字画押也可。”
扶修摇了摇头,“大人的坑骗,在下是见识过的。”
“我骗了你什么?”
“为一己私欲,骗了在下的清白。”
“清白?”姮以汐沉默了一会,抬眼看着扶修道:“那湖妖所说的事,还是我主动的?”
“在那灵兽长廊,大人倒是主动得老练。”
“我只是想验证一下记忆。”
“验证结果如何?”
“是有些印象。”姮以汐愈渐蹙眉,“那私欲又是什么?”
扶修轻轻一挑眉梢,不紧不慢地舀了一勺汤,吹了吹热气,“那私欲你已如愿解决,只是将那剩下的事丢给在下擦屁股。大人抛下我自己投生去了,一声道别都没有,实在自私。”
“书中说寄生贼的话,不可信。”
“我有不少证人。”扶修放下只喝了一口的汤,架着些许谈判的神色和姿态。
“若真如你所说,我要怎么做你才放心?”
扶修得逞地勾起嘴角,一把拉过姮以汐,看着这近在咫尺的蓝色眸子,用那酥入骨髓的嗓音,温柔道:“成婚吧。”
“……”姮以汐抽回了手,抓起桌上的一个鸡腿,把扶修的嘴给堵上,蹙眉道:“一纸婚书,更是无赖。”
“咱妖界可不是一纸婚书那么简单。”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