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毛病?”
“职位刚巧空缺。”
“哦?正一品还能空缺。”
阎冥沉声,苍白道:“嗯,原主被掠了棺,挫了骨。”
“还有这么捡漏的便宜事?”
“只要你答应入职,你想知道的事,大可放手去查。”
阎冥太清楚她的软肋了。
这句话一出,她又怎可能不答应?
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这枷锁一上脚,同封印般,完全扼住了她心底深处的执念。
它不像洗脑般把一切都抹干净,因为那样的话,按她的性格,定会千方百计地去寻那片空白。所以阎冥用了这种模糊记忆的方式,将其思绪抑制住。最后便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忘。
而现在,朱小蝶生前死后的一切,她都已忆起。
做为姮以汐的为官百年,也潜移默化地改变了那个耿耿于怀的朱小蝶。
巨大的鬼阵微微颤动,以姮以汐的脚跟为中心向四周裂开。
骨山的暗夜,正在一点点变红。云层很厚,它们不断翻涌着。
扶修顿然醒悟,迈开步子,伸手将姮以汐拉入怀中。
随着地动,姮以汐手腕上的珠链在晃,它轻轻碰着扶修曲起的手指。
姮以汐将娇娥贴近扶修宽大的肩侧,缓缓道:“这最后一层的鬼阵,是我。”
“嗯……”扶修微微后倾,用后脚跟撑着身子。
姮以汐闭目,动身将耳贴扶修胸口,双手轻轻环住扶修的腰,柔声道:“扶修,你紧张什么?”
赤红的针瓣被风散得稀疏,卷起扶修乱窜不明的绯颜。
吞吐道:“大人……您突然这样抱着在下,在下实在是……”
姮以汐睁眼抬首,细品着扶修这颜值极高的面容,轻笑道:“第一次吧?”
——姮以汐这说的是什么……敏感词汇!
“河对岸……有两妖看着呢……”扶修急忙推辞道。
“那便看着。”
“不好吧……”
“你将身子低下些。”
“怎了?”
“你低下些便是。”
扶修还就故意逆着姮以汐的意思,高扬起脑袋,叨碎着:“大人您不说清楚的话,在下是不会低下身的。还想用幻境里那招?这一次我可不会再上了您的当了……”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姮以汐音色瞬变,带着一丝命令与强硬,“最后问你一次,低不低?”
“低……”
姮以汐满意地笑了笑。
她抬起头,与扶修对视几许后,将手从腰缓缓往上,轻勾住他宽大的双肩。
微张开唇齿,温柔地抵住了扶修的双唇。
对岸的古月已经捂着脸上蹿下跳了,“哎呀呀呀呀呀呀……”
秦术却将双眉紧紧沉下,一把拉住了古月的手腕,道:“别乱跑。”
“怎……怎么了?”古月见秦术的脸色不对,立刻收了神色,问道。
金螣本静停在谷顶许久,忽挪动庞大身躯。
皎洁明月划破暗夜中的苍穹,顷刻间,山石掉落,草木卷起。
这猝不及防的短暂缠绵下,终归是扶修再一次上了当。
当姮以汐挑眉相视后,含住了扶修的下唇,果断一咬。
扶修眉眼一蹙,血腥味从舌尖染浸口腔。
随着姮以汐松开的手与唇,妖血鲜红地躺于她的唇间。
伸舌抿净,咽下。
蓝眸褪去色泽,撩起耀红。
姮以汐莞尔,“谢了。”
秦术拉紧弦弓的手,随着栗寒岭入口的开启,缓缓松开了。
晚了。
一切都晚了……
螣蛇巨首贴地,秦术站在螣顶,袖随晚风微扬,“你为何知道扶修的唇血,能打开栗寒岭?”
扶修恍然地用食指一抹下唇,皱起眉看着指尖那滴朱红。
“扶修唇,慕青腕,芍白眼,皆可。”姮以汐简洁道。
黑蝶肆起,卷起栗寒岭禁闭多年的冷尘。
“你这是要去找那蛊母?”扶修垂眼看着姮以汐,他好看的脸廓上滑下一丝冷汗。
姮以汐摘下细腕上别着的珠链,放至扶修手心。
神色陌离,言语生冷,“托公子的福,骨山鬼阵已破。以汐为官百年,恰巧与京师作恶百年相抵,斗胆自问无愧于鬼界。”
“如今这走向,你难道看不出,他就是要引你入栗寒岭吗?”扶修阻拦道。
姮以汐轻将扶修推开,朝着那封台走去,背对着扶修道:“小蝶的一切,都在这岭里。”
“但你现在是姮以汐!”
“官名罢了。”姮以汐摘下腰间那象征着她正一品地位的玉佩。
群蝶涌于封台,栗寒岭深处,正在伺机而动。
随着那玉佩清脆落地,扶修的神情逐渐隐没在暗玄的瞳光里,道:“你一定要去?”
“一定。”姮以汐坚定道。
“那我陪你去。”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