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弄这么大阵仗,就为了报复她一小姑娘?”
“她很有趣的。”假扶摇收回了本得意的笑态,沉脸看着扶修,大概是才刚成型,待机时间太久,导致嗓音有些沙哑,“但怎料半路杀出你这么个陈咬金。”
“这比喻我不太喜欢,陈咬金长得丑。”
“你为什么帮她?”
假扶摇腹中的那个大洞还在继续扩大,直至将他整个人吞噬。
整个世界,只剩扶修跟前雪地上的那两滴灰稠液体。就连刚才扶修从假扶摇腹中掏出的蛊虫,也消失了。
但这雪茫茫的幻境仍然在,雪花依然不停地飘着。
扶修原地踩着这柔软的雪,他不太敢往前走,怕万一一股脑踏进了蛊虫汤里。
看了看周围好一会,扶修才开口回应道:“跟鬼界高官搞好关系,日后顺把伞就好说好说。”
“你觉得这理由我会信?”
扶修用食指蹭了蹭被雪弄得有些痒痒的下巴,“信不信随你,反正你这么问我就这么答,想不出别的了。”
没想到这蛊母还挺讨人嫌的,跟他也不是很熟,就问东问西,问七问八,问长问短。
对于这种腿毛都不刮干净的伪娘,他是真的不太想搭理。
穿这么露的裙子为什么连个腿毛都懒得刮?有空花时间整一脸的扶摇妆,怎么就不会挤一丢丢时间刮腿毛呢?
特别严重地影响到了他的视觉感受。
小时候被真扶摇折腾得对女性丰满的胸部十分恐惧,现在被这假扶摇吓得对腿毛有了阴影。
扶修本来还在好好打量假扶摇的腿,思考着真扶摇的腿是否真的这么细长直,毕竟他们很多年没见了。
可怎料他细细一撇……
瞬间有种啃猪蹄时,咬了一爪子没拔干净的毛的感觉。
简直不堪入嘴!
相比之下,从当代骨感美的角度来看,姮以汐的腿就很不错,又白又细,又长又直,连那脚背都是指骨分明的。
但这样看起来就不太健康,随便被风刮一刮就给吹没了的身子,不提倡。
“那你就好好呆在这里吧。”
被假扶摇这么一提醒,扶修才想起,这家伙用的是最简单的拖延时间加调虎离山之计。
不过扶修一点儿也不着急,仍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态度,扭扭老腰,揉揉脖子,打打哈欠,碎碎念道:“姮以汐要是就这么没了,那她可就成了这世上,唯一欠我钱不还的咯。我做妖有个原则,欠别人钱可以,但是绝不允许别人欠我钱。”
——你这是什么不要脸的原则!
“诶?原来憨瓜你一直都在呀?”扶修脸上略过一丝惊愕,昂起脑袋东看西看着。
——她欠你多少?
比起那个聊不来又套不上话的女装大佬,扶修对这傻乎乎的家伙可就感兴趣多了,立马调整好消极懈怠的心态,开始了他的嘴遁之术。
“两百万。”
——离开骨山,不参与此事,我可以给你两千万。
“旁观凑个热闹都不行?”
——不行。
“呆人界这么久,难得有热闹可凑。”
——五千万。
“太看得起我了吧,这么慷慨。”扶修突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他在反派眼里,是这么碍眼的存在。
不对,三界上下,好像谁都觉得他碍眼吧?
扶修陷入了纠结的沉思中。
——钱是小问题。
虽然他的名声一直都不太好,但要是为了点钱,就把姮以汐给卖了……
扶修摇了摇头,“不妥。”
“无需多言,将他困在这里就好。”那假扶摇似乎是听不下去了,开口打断道。
扶修拍拍自己单薄的白衣袖子,叨念着,“唉,我最心爱的红氅还在她身上呢……噢,还有我前几日在江南看上的红伞……她欠我的太多了,没见着姮以汐把这些事解决清楚,我不走。”
——她还欠你什么,一次性说完,到时候给你送过去。
“不行。”
——给你五千万还要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不行。”
——你活该成三界老鼠。
憨瓜已经气得直咬牙了,最后选择了假扶摇提出的方案。
——那你就呆在这里头吧!
“不行。”
扶修微微勾起嘴角,一副轻松自如的模样,伸了个懒腰,“我要见姮以汐。”
这折腾了半天都没谈拢,显然憨瓜和那假扶摇已经气得上了头。纷飞的雪花愈来愈大,大得快把扶修给埋了,随着不远处雪山的剧烈晃动,扶修刚爬起来又给抖了下去。
“你们……这是想把我……唔……呸呸呸……活埋了?”
扶修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塞了满满一嘴的雪,冻得他牙根直哆嗦。
显然,就刚才一会儿唠嗑的功夫,这蛊母已经能将幻术里的事物实体化了。
普通幻术,主要为精神控制,简单来说就是睡杀,基本就是在梦里醒不过来,要么饿死要么神经衰弱而死。
而实体化幻术,则是将幻化的事物变成现实且真实存在的。
这是一个特别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