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藏匿于五指间,在阴影的遮掩下,悄悄裂开一张像嘴的口子,它迅速将瘴气吞噬,看起来还有些享受。
——不要多管闲事哟~
这嗓音中性,不好分辨说话的是男是女,又或许是进行了声音处理。
这带着十足诡魅和挑衅的笑语,却感觉不到是从什么方向传来,但就是特别清晰地闯入了扶修耳中。
扶修看了眼并没任何反应的姮以汐,将背在身后的手,自然下垂于身侧,掌心微微松开。
闻声后,扶修慢慢停下了步子,回头一视:空无一人,漆黑一团。
仭丝从五指迅速抽出,然后不断分叉,透过扶修耀红的眸子,整个漆黑的分界空间,被一张巨大透明的蛛网覆盖。
扶修见姮以汐已经走进尽头的那束光点后,单手迅速结印,在身后设下一堵隔音结界。
“谁?”扶修脸色立马变得肃穆阴沉。
密不透风的蛛网,每一寸都敏锐清晰地感应着整个空间,不容任何死角。
一道嫣红闪过,扶修深邃的眸子锐利一触,额两边的碎发被一阵凌风吹起。掌心中央的那张嘴,突然弯成半弧型,唇齿间迅抽出一条深紫色,似蝎尾能不断延长的毒勾。
毒勾尖刺处呈深红色,伴随着扶修眉心压低,红眸一缩,精准地朝那未知的嫣红暗影刺去。
“嘶——!”
是毒勾腐蚀着分界空间的声音。
漆黑的分界空间里,落下一滴黏稠的鲜红血液,它滑过那紧密的透明仭丝蛛网,不断扩染着,最后呈现出一张红色的脸谱。
这张笑得惊厥的脸谱额心,被扶修的毒勾穿破,伤口周围是被毒化后的青绿色,那青绿色一点一点腐蚀着整张脸谱。
脸谱上,那张黑色嘴角上扬得有些扭曲,几乎快顶到了眼廓。
又是那难分雌雄的声音,传入扶修耳中。
——扶修少爷,别多管闲事哟~
青绿色的毒液将整张脸谱腐蚀,最后留下一滩粘稠的灰色液体。
扶修转身朝光点走去,唤一把火,将身后的蛛网烧净,不留任何灰迹。
红氅窜出几只闪蝶,燎亮周遭。
扶修蹙眉低声道:“那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闲事。”
——哦?扶修少爷这是打算多管闲事的意思么?
“你这是在挑衅我?”扶修冷冷道。
——不不不,我这是在通知你。
“在下何德何能需要你这般刻意通知?”扶修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
——何德何能?扶修少爷真是说笑了呢。
“一口一个少爷,妖界老朋友?”
——我倒是想和少爷成为朋友,可惜道不同,不相与谋。
又是一阵凌风,轻轻挑起氅尾。
扶修抬手梳整散发,见那光亮处,站着一泛着蓝银色的娇小身影,嘴角微微上扬,快步走近,轻笑道:“老人家腿脚不好,还请以汐大人见谅。”
姮以汐承担着巨大的风险,将这寄生贼带到鬼界,他却这副轻挑滑头的玩笑态度,实在令她头疼。
“跟紧点。”姮以汐转身,没再说什么,但往前的步子明显慢了许多。
扶修又开始做起他的老年人拍打操,跟在姮以汐身后侧,好像很乖巧地应道:“好的,以汐大人。”
“你能不能安分点?”姮以汐无奈道。
这寄生贼真当自己是来旅游的?他难道不清楚自己在三界属于什么吗?
“手也有点麻。”
“不准再拍了!”
“好好好。”扶修立马将双手藏在袖子里,走到姮以汐身侧,看着她气呼呼的侧脸,饶有兴趣地继续道:“大人,那我们过了界关去哪?”
“见阎冥大人。”
“那我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已经唤鬼蝶提前请示过了。”
“你们阎冥大人同意我来?”
“没有,等会到了冥殿再解释。”
“解释不过关咋办?”
姮以汐带着扶修走在这空无一鬼的直通道上,神色凝重,但语气还算平静,“我再把你送出去就好了。”
“那您可得好好帮我多美言几句。”扶修已经开始琢磨着等会该说什么台词了,虽然他跟鬼界一直没怎么打交道,但也不能保证这个传闻仁慈的阎冥,不会把他给轰出去。
今日的界关关口同往日大相径庭,扶修好奇地跟在姮以汐身边走走看看,游客通关口还是挺多的,但却只留了一个关口,便问道:“你们鬼界平时没这么冷清吧?”
“嗯。”姮以汐本还想着,该如何应付值班鬼官和来往居民、游客,但看现在这种情况,是不需要了。
这也说明了,骨山之事,对鬼界的影响巨大。
“整个泰山上下都寻不到一个鬼,按道理应该是都回了鬼界。可你们这界关,却一个鬼都没有?还是说,你们有很多个界关大厅?”扶修又问道。
“只有这一个,所有通道都会抵达刚才那个分界空间,然后朝着光亮走就行。”
“难道都被引去了骨山?可泰山跟骨山离得那么远。”
姮以汐突然想到了什么,撇头看向扶修的手,问道:“那半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