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跑到后院推开柴房门就看见阿真坐在床板上望着她。
“阿真,我吵醒你了?”
阿真想说她还没到后院他就听见她的脚步声,“睡醒了。”
唐糖跑到他身后,从身上拿出梳子给他梳着有些凌乱的头发,这是她每天都会为他做的事。
“阿真,英子是被狼叼走的吗?会不会被拖到深山里去了?”
阿真把身子放低了些,让她能更方便的抓住他的头发,“没有狼。”
唐糖小手一顿,“你是说山上没有狼?”
“嗯。”
唐糖咬着唇,“那……是被别的野兽叼走了?”她梳顺了他的长发,用布带扎了起来,收拾利索的阿真总有一股英气风发少年的冷峻,她把梳子放他手上跑到他跟前坐下,“你也给我梳一个。”
阿真拿着梳子有些笨拙的在她头上比划了好几下,“没有野兽。”
“嘶,阿真你轻些打结的地方得用一只手抓着慢慢的梳通了才不会疼。”
阿真听她痛呼赶紧松开捧着她的脑袋就在她头顶亲了亲,“糖,不疼。”
阿真十分融会贯通的学会了唐糖教他的每一项技能,还总能举一反三唯有梳头这事怎么都学不会。
“我不疼,你轻些没事的。”
阿真继续给她梳着头发。
“你刚才说山上没有野兽?”
“嗯。”
唐糖皱眉,如果人不是被野兽叼走的能去哪儿,难道是失足掉到了什么地方?
“阿真,你说英子会不会掉山沟或者坑里了?”
“被人拖走。”
“什么?”唐糖惊愕回头。
阿真看着她依旧糟乱的头发皱着眉头,不知道是在纠结该怎么给唐糖梳好头,还是郁闷要怎么把情况跟她说完整了。
唐糖抓过梳子三两下就梳了个辫子甩到脑后,“阿真,你是说英子不是被野兽抓走了,也不是掉山沟里了,而是被人抓走了是吗?”
阿真看着她的辫子点点头,“嗯。”
“你怎么确定的?”
“脚步,树上挠痕,拖拽痕迹,从西下山。”
“你是说对方抓了人之后从西边下山了?”上窑村靠东,下窑村靠西,如果说对方抓了人从西边下山,会经过下窑村的可能性就比较大。
只是村子里的人不一定会相信阿真说的话。
“这事我们跟外公他们说说,问问他们怎么办。”
阿真不在意的点点头,视线依旧落在唐糖的辫子上。
唐糖转身要出去,辫子却被揪住了。
“哎呀阿真你做什么,不能揪辫子!”
阿真看着她气得鼓着脸的模样,变戏法儿似的拿出一朵小黄花别在辫子上,“好看。”
唐糖看着娇艳欲滴的小黄花又笑了起来,“原谅你了。”
唐糖进堂屋时发现云老爷子跟赵氏别着脸坐在椅子上,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火药味。
唐糖觉得自己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外公,外婆。”
赵氏转眼看着她,“吃早饭了?”
“还没呢,灶里的鸡蛋还没熟。”唐糖乖乖的走到赵氏身边坐下,“外公,今天不起房子吗?”
外公神色柔和了些,“英子还没找着,一会儿还要再到山上找找看。”
赵氏轻哼了声,没看云老爷子,“指不定被什么人给偷走了,这山里要有野兽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云老爷子不高兴的皱着眉,“你就不能少说两句,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这前两天都改好了你们就是对他有成见。”
“是是是我对他有成见,那些年云老二不知道从家里拿走了多少东西我说他什么了?不就是让他拿了五两银子我有错?他是想做什么,他可是偷了咱的卤料,是要断我们的财路,就你好心什么都念着他,敢情这一大家子你都不用管了!”
赵氏想到过去的种种委屈瞬间涌了上来,也顾不得唐糖还在一旁,眼圈都红了。
唐糖大概听出门路来,怕是云老爷子回来后知道了他们让云二爷一家拿了五两银子的事,云老爷子念着他是自己的弟弟觉得这钱不该拿所以跟赵氏卯上了。
云老爷子没有吭声。
“外公,二外公的身上都烂了,他是吃了糖糖的药才好的,那药可贵了。”
赵氏到底没跟云老爷子说那颗药是干牛屎搓的。
云老爷子看着唐糖澄澈的大眼,想到云二爷做的那些混账事叹了口气,“外公到山上找人去了,山里可能来了野兽,你这段时间别乱往山上跑知道吗?”
“外公,阿真说山上没有野兽,英子姐姐可能是被别人抓走的。”唐糖趁机道。
云老爷子有些不信,“这山边都是村子,什么人那么大胆?”
“阿真能够确定吗?”赵氏也问道。
阿真在这时走了进来。
“没有野兽,地上没有血。”
如果人是被野兽抓走的,肯定会有血迹。
云老爷子沉吟片刻,“如果是真的,那这可不是小事,夜里看不清楚阿真你再跟我们到山上去看看,若英子真是被人绑走的这事得报官。”
“对,这不是小事,阿真今天再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