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的猜出那宫女会如实相告?难道那宫女真的是装疯?”
此时顾离尘和叶枫已经从净水庭出来,四下无人。
“从我二人进去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注意她了。这人若是疯了,眼神定是飘忽不定,而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她那双眼睛分明就在打量我们。”
顾离尘条理清晰,不紧不慢地说道。
“就凭这一点?可是她大小便失禁是真,换了旁人谁忍得下去?”
叶枫疑惑地问道。
“那若是有人威胁她,让她不得不装疯呢。她虽是蓬头垢面衣冠不整,可是这周身却无抓痕,若是真疯,恐怕身上也没几块好肉吧。”
顾离尘走在前面,目光暗幽幽地,似乎在担心什么。
“如此说来,萧皇后的寝宫不是闹鬼,而是有人装神弄鬼。甚至那个宫女也受到了威胁?”
叶枫推测道,可那张小脸这还是藏着不解。征战沙场,临兵打仗,他在行,可是破案,确实不是他的专场,费脑。
“我想不是威胁,而是背后凶手的势力不得不让她屈服,她畏惧的应该是背后之人的权势。只怕那权势,凭我一人都无法撼动…”
顾离尘隐隐地感到不安,而那种不安,就如同十年前那个晚上他被无声无息地送走一般。
“不肯画堂朱户,春风自在杨花。此景甚美!”
此时纪国公府内,杨柳垂丝,柳絮纷飞,纷纷落下的柳絮随东风一道,把平静的湖面荡起一波波涟漪。
湖面如镜,波光粼粼,这是春日阳光柔和,缓缓洒下,颇有种岁月静好,春意盎然之意。
“姐姐怎的今日得了这样的兴致,这春景虽美,可也莫要着凉生病才是。不然,倒是宓儿的错了。”
离纪孟姝住处不远处便有一出湖心亭,而那一汪湖也就是几年前,纪孟姝被人推下的那个冰湖了。
只是几年过后,她早已释然,也并不觉得畏惧。如今只觉得这儿风景甚好。
“你好不容易应允了我的邀约,如今,出来走走,也好消消这病气。若是着了凉,也是我自己活该,不会怪你。你莫怕。”
只见两个小姐模样的少女,身边跟着两个丫鬟,前前后后地走到了亭中,而湖心亭外围着湖面中了一周的杨柳,看上去婀娜多姿又弱柳扶风极尽风情。
虽然看上去外面天气好,可纪孟姝照旧披着披风,也就如纪宓所说,害怕着凉,让某人啰嗦。
“前阵子姐姐多次来访,我就唯恐姐姐因我伤了身子,如今姐姐邀我,宓儿定是会来的。”
纪宓柔柔弱弱地回道,看上去还是那样小心翼翼,怯生生的。
眼神中还是透露着些许防备和不安心。
“我偷偷出府之事是得你相助,我自然是感谢的。若是以后你碰上什么喜欢的东西只管问我要就成。”
纪孟姝唇角上扬,微眯着眼睛伸着懒腰,一副完全放松的状态,静静的享受这春日美景。
她原本计划再入宫一趟,如今自己伤还没好全,再做调查的话,只会平添许多麻烦,故而她索性就全心全意地待在府里养伤。
纪孟姝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纪宓记了很久,她甚至在心里默念道:“我喜欢什么东西,你真的会给?”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有些讽刺,就好像所有的好处都轮不到她一般,就连纪孟姝随口说的一句话,她差点就当真了。
“这个地方我和旸儿小时候经常来玩,就算是坐在这儿看书发呆也能呆个一下午。”
纪孟姝单手手肘撑在围栏上,右手手掌自然的扶着下巴,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她眼睛所及之处是在池塘表面微微跳动的水蜘蛛。
“纪旸吗?那样美好的少年,竟也乖乖地听纪孟姝一人的话。”
正当纪宓欲言又止时,锦瑟却欢天喜地地一路沿着鹅卵石铺的小道,小跑过来。
她脸上洋溢的欣喜之情,就好像害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小姐!小姐!”
锦瑟手里拿着一封信,看那表情,喜气洋洋的,应该是在府门口收到的。
纪孟姝侧过头去看锦瑟,一眼瞥见她手里拿着的信,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摇着脑袋叹了口气。
“小姐!刚刚柳公子身边的小厮照林来过,让我务必把这封信交到你的手里。”
锦瑟歪着脑袋,颇有种炫耀的劲儿。
纪孟姝的表情稍显嫌弃,甚至有些质疑地说道:“柳遇知写的?我竟不知他还会写信?”
纪孟姝甚至接都懒得接了,但是碍于面子她还是有些不情愿地接了那封信。
她懒懒散散地撕开了信封,直接从信封里扯出了一张纸条。
“呵!我就说呢,这人懒得很,怎么可能写信?”
珠若知道纪孟姝死鸭子嘴硬,喜欢口是心非,明明心底关心在意,却要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对于纪孟姝的举动,珠若只是在一旁偷笑,而锦瑟却是实打实的觉得不解。
纪孟姝展开了纸条,看见上面随意的写着几个字,只是瞄了一眼,就把纸条揉做一团,放到了信封里。
纪孟姝刚刚展开纸条的时候,众人明显都有意凑近,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