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那批东西,现在已经查到了。”
白猫呼的一下出现在了梨花树下的木桩上,慵懒散漫地松软下身子扑上去,做完这个动作,就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是吗?那你说说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顾言琛坐在矮木椅上,低头抚琴,那曲子余音绕梁,婉转悦耳,听上去倒是悠扬,但若是让人细细品来,仍就带着一份愁思。
“那东西不是指的物品,而是活物。”
那白猫像玻璃珠子一样的大眼睛,看着舌头舔向的爪子的位置。
“活物?难道还是人不成?”
顾言琛冷笑一声,他那样一张病娇的脸,眼角还泛着红血丝,看上去既冰冷坚韧不易靠近,又让人忍不住心生几分怜爱。
“是人,也不是人。”
听白猫这语气,像是在卖关子,但又不像在说假话。
白猫一个激灵就踱步到了顾言琛身旁安稳了下来。
“南疆的巫蛊之术,活死人,是人也不人。他们没有人的意识,只有一具毫无意义的肉身。不过是受人摆布的玩偶罢了。”
说着白猫又跳到了顾言琛所坐椅子的手把上,顾言琛丝毫不恼,继续抚琴。
“哦?南疆?用他国巫术在宫中行不轨之事,不就等同于通敌卖国吗?”
说到这儿,顾言琛一下子又提起了兴趣。
“只是这南疆蛊毒轻易沾惹不得,那玩意儿会传染,身子受得住的,意识便没了。身子受不住的,也就活不过半个时辰。处理起来麻烦,制毒的那人想来也不地道。”
说完白猫就露出了一脸厌恶嫌弃的表情。
“你觉得此事我会处理?”
顾言琛侧眼看了一眼白猫脸上显而易见的嫌弃表情,却是一副轻松的模样,就好像此事与他无关那般潇洒。
“你会不会处理,我不关心,我只是觉得那玩意儿恶心,我有洁癖,我这一身白毛可不想惹得一身脏。”
白猫不禁展开了情景想象,一想到那个画面,它的白毛都快竖起来了。
“东宫那位自己想不开要谋逆,与我何干?”
顾言琛现在倒是一副旁观者的姿态了,毫无当时顾离尘回御都时那种关心劲儿了。
“你就不打算告诉龙椅上的那位?”
白猫找了片草地干脆就趴在那儿了,一动也不动。
“这种小事他会处理好的,若是太子那个蠢货能成功,或许我还能高看他一眼。”
顾言琛抚着琴直到风吹茶杯中茶水水面泛起涟漪,他又继续说道:“她最会泡菊花茶了,每次水温都能把握得很好,茶水回味甘甜。”
顾言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到拿起了那杯菊花茶,眼波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太子虽蠢,但终究是无勇无谋。想必他今日所做之事,是背后有人指使吧。”
白猫在宫中生活的这些年早就把顾宏的心性了解透了,也从未把他放在眼里,甚至有时还会觉得他可怜。
“昨日顾闵之故意放走纪孟姝,还刻意留下痕迹,想来也知道是他了。”
顾言琛饮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随后用另一只手捋了一下衣袖,放下了茶杯。
“不过顾闵之很聪明,我去查的时候他早已把所有他存在的痕迹都抹杀掉了。就算最后查到他头上,也只能存疑,没有证据。”
白猫说完话,眼睛微迷眯一会儿,像是说累了,有种困倦之意。
“那家伙做事总是滴水不漏,从来不做不利己的事,如今明摆着让人去查。想来是留了后手,有人可是要倒霉了。”
顾言琛一副尽收眼底的模样,唇角勾起的那抹笑意,直叫人心里发寒。
“现在真是让人好奇他想干什么了,他那样一个失心疯,放起来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啊。”
白猫拖长了语气,言语中满是好奇兴奋的情绪。
“肖起桉那边现在得盯紧了,我看他现在是狗急跳墙,如今太尉之位都满足不了他了,竟与敌国勾结。”
顾言琛音量逐渐增加,似是有一丝怒气,他逐渐强压下怒气,又继续散漫地说道:“这毕竟是杀头的死罪,得抄家。我记得肖起桉的女儿叫什么来着…”
顾言琛佯装思考,那表情,连白猫都看不下去了。
白猫只觉得眼前这家伙就是戏精本人,又爱演,还演的这样像,真是可怕。
“肖释柔!”
白猫也懂顾言琛的意思,便顺口给他接戏。
“对,就是她。我记得她昨日还欺负小丫头了是吧?害,看来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她摊上这么个倒霉爹,往后的日子也快活不了。”
顾言琛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双眼神明明就是已经起了杀心。
“你真有点公报私仇了哈,简直就是借刀…”
没等白猫说完,它就被身旁传来的一阵阵刺骨的寒气给镇住了,连动都不敢动,只觉得心里发毛。
“哈哈哈,我说什么呢。简直就是借花献佛,用得好,用得好。”
白猫自己笑着都觉得尴尬,“这家伙就是小心眼儿,明明就是公报私仇嘛。”
白猫也只能在心里吐槽着,毕竟眼前这个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