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眉目如画,媚眼如丝的娇俏少女,正在对镜梳妆。
她那雪白细嫩的纤细手指,握着一把桃木梳,木梳夹着少女的青丝,缓缓向下,一直从额间梳到了腰间。
少女的柳腰不盈一握,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身姿曼妙,看上去年纪不大,可以见得出落成一个大美人了。
少女的屋内,香炉飘出袅袅细烟,桌台上插着白嫩的栀子花,那洁白的栀子花夹在一丛绿叶之中,凑近一嗅依稀可以闻到它那清新甘甜的香味。
“阿姐!”
只见门外传来一声清朗的少年声,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身着月白色的长衣,明眸皓齿,手里捧着一捧栀子花。一抹金色的阳光洒在少年的身上,少年笑得干净灿烂,眼睛就像一汪干净的泉水。
“旸儿,你不在书院听讲课,怎的又来阿姐这儿了?”
纪孟姝缓缓放下木梳,只是歪着脑袋,去看走进来的少年郎。
“今日下课早,我怕阿姐花瓶里的栀子花蔫了,所以又采了些来。”
纪旸说着这话,乖乖地把栀子花递给了一旁的锦瑟,锦瑟拿到花后也便自然地给花瓶换花束了。
“我记得你昨日才送过,你看着案上的栀子花,正开着呢。”
纪孟姝指着自己梳妆台前,开得正盛的一束栀子花。
“我记得阿姐除了梨花最喜爱的便是栀子花了,如今正是花开正盛的时候,当然要最新鲜的栀子花才配得上阿姐啦。”
纪旸没心没肺的扬着唇角咧嘴笑道,果然,这副俊俏的少年脸,实在让人觉得他口中的话就是事实呢。
“几年不见,惯会油嘴滑舌了,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纪孟姝走到纪旸身前,顺着一旁的木桌,就进一个木椅坐了下来。
“只许阿爹心疼阿姐,就不允许二郎心疼阿姐了?阿姐,你如今房间里的布置,就连霜儿姐姐看了也要嫉妒呢。”
纪旸嘟着嘴,瞥了一眼眼前的桌椅,又瞥了一眼纪孟姝。确实,纪伦作为家主号召力强,手下的丫鬟婆子手脚麻利,也就几日的功夫,这屋子里的家具就焕然一新。当真称得上是偏爱。
“好啦,好啦,我的好弟弟。小小年纪竟还吃上阿爹的醋了?”
说着纪孟姝用食指刮了刮纪旸挺立的鼻子,嘴里含笑,力道温柔,眼神里也带着三分宠溺。这样可爱又懂事的弟弟,任谁不爱。
纪孟姝在自己的院落里养伤已有十日了,也能行走自如了,只是用不得大力气,也使不了太大的动作。入宫的事已经被她提上日程了,现下是该打探打探了。
“旸儿,最近在书院读书,可遇到过什么新鲜事儿?比如宫里的事。”
纪孟姝一手提着水壶,一手往杯子倒入菊花茶,递到了纪旸面前。一脸好奇又期待的模样,倒是让纪旸觉着奇怪,难道阿姐受了伤把脑子被烧糊涂了?真的像换了一个人,竟对公里的是好奇。
纪旸一副略带思索的模样,就像平常回忆夫子教过的文章那样仔细,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我听星屹说,他阿姐正在忙着置办行头,去了北市最豪华新奢的几间铺子挑衣裳,好像是要去参加宫中的宴会,具体是什么,当时我也不关心这个事情,就没有仔细听。”
纪旸缓缓地说道,只是宫中宴会素来繁华,聚集许多王公贵族,而纪伦虽然位高权重,但向来不好这种交集之事,尤其是宫里的事。就连上次纪孟姝入宫,也是因为三皇子顾成宥与京南大将军之女周沂瑾大婚,是为家宴,纪孟姝和纪旸才随父母入宫。
如今也快五年的光景,只是纪孟姝与煜都的王公贵女显少来往,将近五年的光阴都在玄冥山,宫中规矩多,若是想要借这宫宴,进宫调查,怕是有许多事情要应对了。
“星屹阿姐?”
纪旸看纪孟姝的神色,也就猜出她想问什么了,便顺着回道。
“是御史中丞张大人之女张妗微。”
“御史中丞?”
纪孟姝在嘴里呢喃呢,脑子里却在盘算着着事情。
“御史中丞官居四品,官位虽算不得显赫,也算得上是重臣。看张妗微那副重视的样子,这场宫宴怕是不简单,定会有许多达官显贵,人多也不一定是坏事。”
想到这里,纪孟姝朝珠若摆了摆手示意她过来,在一旁修剪枝丫的珠若也便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乖乖地走到了纪孟姝的身前。
“小姐有何吩咐?”
见珠若过来,纪孟姝也便贴着耳朵对珠若说道。
“你去帮我问问府中管事,宫中可向府里寄过请帖,具体的东西须得问清楚些。”
敏国府集星堂
“母亲,觉着这件海棠红的衣裳如何?”
“淡淡微红色不深,依依偏得似春心。这海棠红妩媚娇艳这应了这春和盛宴的主题。甚好,甚好。不愧是我黎沐莺的女儿!”
只见几个丫鬟低头弯腰站成一排,手中盛着一盘一盘的衣服首饰。首饰看上去珠光宝气,颜色艳丽,都是当下时兴的样式,那衣裳也是请了最好的工匠打造而成。
此时纪宛霜也是满面春风,眉目含笑。
“那是自然,我可是母亲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