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呦呦赤裸着双脚，一步一步地爬上顶楼。
“你的那个老公司寒也是被你害死的！要不是因为你，他就不会死！”
“沈鹿鸣就是死在你的竹马手上的！怎么样？难过吧？还有更难过的事情呢......”
“魏媛媛和洛南春鬼混的时候被你哥哥撞见，他为了替你出气，被洛南春打死了！你哥哥的死跟你的好闺蜜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呢！”
“要不是你把魏媛媛照顾得那么好，把房子也送她住，你哥哥也不会去找她吧？”
“这么说，你也是害死你哥哥的帮手呢！”
脑子里出现的话反复回放，沈呦呦最后看了看天空。
这里是幸福公寓的顶楼，三十三楼的天空，她还是第一次见。
天空中满是雾霾，看不到一点星光，乌云将满月遮得严严实实。
一如她的世界，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一点亮光。
沈呦呦回忆起儿时幸福的片刻，额头处的血迹滴落进她的眼睛里，迷迷糊糊间她看到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朝她招手。
“呦呦，快来！”
“别哭啦！哥哥这不是来接你了嘛！”
沈呦呦撩了撩耳际边的头发，稚嫩又苍白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越过栏杆，奔赴她的家人！
“砰！”
“啊！”
“死人啦！”
一声巨响，打破了地面上的平静。
“喂，110吗？这里有人死了！”
“长得这么好看，居然自杀死了？”
“你没有看她身上的伤吗？肯定是因为家暴！打女人都不是好人！”
“这么年轻，可惜了！”
......
沈呦呦眉心带着巨大的痛苦，但是嘴角上还露着没有来得及收回的微笑。
在幸福与痛苦中死去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沈呦呦不想回忆！
她此刻只觉得脑袋都要爆炸了，撕裂的痛苦让她无法安睡。
“陈医生，她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突然间就这样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沈呦呦的耳朵中。
是谁呢？
是谁在说话呢？
是哥哥吗？
沈呦呦嘴里念着哥哥，让陈医生和那个司寒面面向觎，两个男人都知道沈呦呦的身世，此刻她口中的哥哥，早就不知所踪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陈医生推了推金边眼镜框，对着司寒严肃地说道：“小寒呀，你要不当一下她的哥哥？”
就在陈医生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沈呦呦带着哭腔喃喃自语道：“哥哥，我错了！哥哥！”
司寒修长的手指缓缓伸过去，握着沈呦呦的手。
陈医生低下头，嘴角微微勾起：老朋友，我只能帮到这了！明年能不能抱上大孙子就看你孙子开不开窍了！
在陈医生的催促下，司寒抱着沈呦呦，低声哄着她。
司寒熟悉的声音，温暖的怀抱，清冷的雪松味让沈呦呦渐渐安静下来，只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烈头痛依旧不能缓解。
陈医生检查一番之后，疑惑地问道：“她有什么隐疾吗？”
司寒一脸懵逼，他怎么知道？
“我先开点药止痛药吧，一会让她吃点。”
司寒要起身送陈医生，陈医生摆摆手，说道：“生病的小姑娘最脆弱了！”
司寒：......只有小姑娘才脆弱吗？
想了想，终于将沈呦呦放下，盖好被子，正要走出的时候，沈呦呦抱着头痛苦地哭起来。
司寒的手指紧了紧。
一双修长的手指用特殊的手法替沈呦呦按摩她的脑袋。
紧皱的眉头渐渐抚平，沈呦呦安稳地睡去了。
男人看着沈呦呦安静的睡脸，满脸得意地说道：“爷的手，比药管用！”
“生病的姑娘最脆弱，你们滚远点！”
窗外巨大的榕树枝叶被一阵阵风吹动。
“水！”
“妈妈，我想喝水！”
司寒冷哼一声，又是把他当成哥哥又是让他做妈妈的，什么时候让他当下爸爸？
将水递到沈呦呦的嘴角边。
甘甜的水进入到喉咙，沈呦呦忍不住舒服地呻吟出声来。
水喝得有些急，抢到嗓子了，沈呦呦皱着眉头，咳嗽了两声，微微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帅气迷人的脸，他的目光清冷，看着她的时候带着一股寒气，只是这寒气里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情绪。
沈呦呦看着他，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司寒！”
司寒脸色淡淡，却温柔地抱着她。
水晶大吊灯，粉蓝色的窗帘，巨大的多宝阁架子，上面是各色各样的装饰品。
这里不是她的房间，也不是她的家！
桌子上的手机发出震动的声音。
惊动了相拥的两个人。
司寒有些恼怒地看了手机。
借着余光沈呦呦看到了手机上面的日期。
这是2021年7月？
是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