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来波士顿?”米尔本看书的时候,科顿·马瑟问道。
“你听狱卒刚才说的了。”米尔本斜睨着他说。
“那是法官说的。”马瑟说“我想听你说的。”
米尔本没有回答他,将手里的书合上了。
“议会通过了《宽容法案》,你们不能限制我们的活动。”
“谁是你们的敌人?”马瑟问。
“敌人?你是说法国人?”米尔本问。
“你可以具体一点。”
米尔本笑了“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马瑟也笑了“你听说了那个传说么?”
“什么传说?”
“波士顿没有神,所以父母才会带着生病的孩子去塞勒姆寻求魔鬼的帮助。”马瑟说到。
米尔本收敛了笑容。
“我的敌人不是人类。”马瑟说“你看了我写的书,我和我父亲不一样,他认为放过十个有嫌疑的巫师也好过错判一个清白的的民众。”
“而你,则研究鬼附身和灵异证据。”米尔本说“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你在监狱里呆过一段时间了,有没有听说过什么怪事?”
米尔本打量着马瑟。
“为什么问我?”
“我看够了抽搐和尖叫,你看着还算正常,而且你是个牧师。”马瑟说到。
米尔本大笑起来,等笑过之后他才说到“我以为这年月正常人才会被关起来。”
马瑟笑了笑“你看到和书里写的一样疯狂的场面么?”
“有一点。”米尔本说“有个女孩儿,她说她妈妈每天晚上会变成一只黑猫的样子来看她。”
“谁?”
“莎拉·卡里尔,我听说她和家人们住在安多弗,1690年时全家都感染了天花。”米尔本说。
马瑟沉默了一会儿。
“玛莎·卡里尔已经绞死了。”马瑟说到。
“我听说了,地狱皇后和‘国王’一起绞死了。”米尔本平静得说“你知道为什么欧洲要用火刑来烧死巫师吗?为了净化,兄弟,不是巫师死了就结束了。”
“我记得那个女孩儿没有被关押在波士顿。”马瑟说。
“我说的一切是听说的,审问莎拉的时候玛莎被关在监狱里,如果她真的能变成猫,为什么不逃跑呢?”米尔本说。
“你不相信她?”马瑟问。
“不,正相反,我相信莎拉。”米尔本说“你有没有接触过印第安人,我是说大家冷静得坐在篝火边喝酒,不是咆哮着威胁要割了谁的头皮。”
马瑟没有说话。
“霍皮组不是一个单一的民族,他们是由许多个不同的部落组成,有点类似渥太华人,但他们是历史的记录者。”米尔本说“霍皮的意思是和平的人民,他们认为人类已经过了四次不同的文明交替,前四次文明结束是因为人私心变种,不相信神灵的教诲和人类的腐化,他们相信矿物、岩石、植物都有一个循环周期,而我们现在正处于动物循环周期结束和人类新一轮循环周期的开始,当我们进入这一轮人类的轮回,我们与身俱来的潜能将从我们的光与灵中释放,玛莎的灵也许附身在了那只黑猫身上,然后去保护她的女儿去了。”
“保护?”
“她虽然是地狱皇后,但她也是母亲,那是她的本性(nature)。”米尔本说“你知道我们和印第安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他们觉得和睦得生活在地球上将是人类文明的开始,否则不仅仅是人类将承受很大的磨难,整个地球也会消亡。”
“而你告诉了他们什么?”马瑟问。
“我告诉了他们,我们的神创造了世界,然后他给了我们科学和技术,让我们改造自然,比如你们手里拿着的凿子,它们会让你们干活变得更轻松。”“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希望这极度的狂热和愤怒能尽早停止。”米尔本说“造物主给了人类职责,我们该作为守护者而不是破坏者,河狸的血和人类的血都已经染红了河流,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你知道为什么你坐在这里,我父亲却和总督坐在一起么?”马瑟说“你和印第安人坐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
“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由看不见的恶灵指挥,通过印第安人降临到新英格兰居民的头上。”米尔本说“我记得那是你布道时说的,小马瑟,你还说印第安人的首领时可怕的巫师和可憎的魔法师,并且会与魔鬼交谈,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约克县的牧师会在自己的家门口被剥去头皮?他的布道和你的一样精彩,我要是你的话就会好好祷告,期望下一次战争还是波士顿人赢。”
“你期望我们输?”马瑟问。
“不,我只是希望能有真正理智并且聪明的人成为总督,有很多人是带着梦想来美洲的,现在它正在变成噩梦,难道我们不该反思一下将来的路要怎么走吗?”
马瑟走了,离开的时候他交代了狱卒,还是要把米尔本的嘴给堵住。
他的那些言论确实骇人听闻,他居然想听从印第安人的造物主下达的命令。
英克里斯为了息事宁人而姑息是错的,这个监狱里还有一个在巫术指控开始前就被关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