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印度有一种工具,它是一个扁平的盘子做的,盘子上有数百个钱槽,槽的大小刚好可以容纳一枚硬币,外国钱、磨损太厉害的钱会从槽里掉出去,就跟筛子差不多。
现在法国市面上还存在金路易和里弗尔,改朝换代一般都会铸新币的,就连路易十六也铸了自己的货币,假设原来20枚银先令的含银量只够铸造18枚新的银先令,那么谁来负责这两枚银先令的损失呢?
不是政府承担,是持币人自己承担这个损失,这种有缺陷的货币不符合新的国家标准,或者把它及时用掉,或者拒绝接受这种分量不足的货币,政府收回这些劣币重炼,用分量不等的旧币换回划一的、美丽的新币。当然,用亨利·配第借用他祖父威廉·配第的话来说,也有那么一部分傻瓜,光看面额不看货币的重量和成色就接受货币,就更别提他能理解工艺的不同对硬币的价格也能产生影响了。
阿尔卑斯山区半年都收不到外面的消息,当地的精英要是等明年拿破仑把新的货币铸造出来再把他们攒的钱花出去就会产生损失,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今年就把钱花了,买这条路的经营权,反正用这条路的也是他们自己。
不论是三十年还是十年,只要这条路还在通商他们就能收税,为了促进税收,他们也会想办法自己去找客户的。
拿破仑也和亨利·配第聊过实物税收和货币税收的话题,亨利·配第又借用了他祖父的说法,英国商人常常将白银和降红布带到东印度去,在印度地区红布用途很广,不论是宗教仪式还是结婚仪式,女孩的嫁衣很多都是红色的,上面还缀有金色的流苏,看起来非常华丽。
商人会以一百先令的新币位代价尽量购买降红布,然后仔细考虑在东印度能不能用这匹布买进丝绸,将这些丝绸拿到伦敦卖,他就能获得比一百先令更多的财富了。
但是他如果没有把握,可以带一部分先令硬币,一部分降红布。
也就是说拿破仑可以收一部分的货币地租,一部分的谷物。
做什么精油厂,阿讷西自己也有木材加工厂和铁匠铺,村民冬天与其和动物呆在一起取暖不如到马车工厂来干活,各家的动物集中管理,反正每头动物屁股上都有烙印。
乔治安娜欢迎舞会上的舞伴就是亨利·配第,布鲁姆勋爵跟跟班一样跟在他的后面,他就像达西先生一样,傲慢得和当地精英阶层“社交”。舞会结束后,亨利·配第就把这个山中小城的高官指挥得团团转,风闻了“内幕消息”的当地精英很快就来拜候,他根本就不见这些人,他比乔治安娜还眼巴巴得等巴黎的回信。
如果亨利·配第在英国不是已经是侯爵,并且有27万英亩土地和豪宅、艺术品,乔治安娜估计他打算将亨利·配第用高官厚禄给留下来。
有那么能干的理财专家,乔治安娜就不用做什么了,一里弗尔20苏是加洛林时代留下的,苏是铜币,法国的制铜业很发达,木材是现成的、水也可以提取,只需要从外面买点铜管就能搭建一个有暖气的厂房,这样山里人就能过上“现代的文明生活”了。
至于巴黎的银行家能不能用同样的办法威胁乔治安娜没把握,他们说不准会联合起来不让拿破仑铸新币。
威廉·配第主张将苏格兰和爱尔兰的动产以及居民全部都迁徙到大不列颠的其他地方去,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他还主张用爱尔兰人缴纳的赋税负担镇压爱尔兰人民的军队经费,这当然也是不可能的。
东印度公司要负担本土来的军队开支,他们真的那么乐意帮助夺权的人么?
法国是自己承担驻军费用的,巴巴多斯借块土地给法国人驻扎,英国人没有任何损失,那个岛本来就是属于葡萄牙的,葡萄牙亲英到自己殖民地法庭都用英国法官和法律,还省了他们一笔费用,要派人到丛林里去抓法国逃兵。
乔治安娜没有想到,人类居然会养以人类为食的猎犬。她见过小罗尚博,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凶残,只是表情比较严肃,很不苟言笑,长得还很斯文。
“用这种办法赢,可配不上你战争艺术家的称号,波拿巴。”她看着远处的山峦说,猎骑兵和特技骑兵们现在也在阿尔卑斯山的森林里到处搜寻,山里不时回荡着狗叫声。
这哪里是“抓人”,根本就是狩猎。
她很厌恶这种行为却没有办法,谁叫她只是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