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楚资料,就藏在那片木板后面!”
但凡是被用文字图画记录下来的资料,系统都有收录,所以楚八荒当即收回了即将卖出去的脚步,按照统子的指引摸索着那一片木板搭建起来的墙壁。
这房子毕竟有些年岁了,再加上小楚实在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三两脚就将那木墙踢出了个大窟窿。
果不其然,和想象中只有一层薄弱木板的搭建不同,这面墙壁的木板竟然是双层的。
被楚八荒暴力拆除的木板后面有一个生出了锈迹的铁皮小箱子,楚八荒把箱子用力拽了出来,也顾不得满地尘土,当即就坐了下来,打开箱子察看里面的东西。
打开箱子之后,最上面的是一个用牛皮信封保护起来的厚厚的包裹,下面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就着她自己带来的蜡烛发出的微弱光芒,楚八荒开始仔细阅读包裹里的日记。
“今天,我和绛河一起离开了那个地方,真正意义上的拥有了一个家。封澍,你还会来找我吗?”
楚八荒点了点第一页的内容,默默地把封澍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封绛奴的亲生父亲了。
一连跳过了几页没有实质性内容的流水账,楚八荒看到了令她瞳孔一缩的内容。
“今天绛河开始换第一颗乳牙了。封澍,我真的很害怕绛河会继承我的血族血脉。如果他长出了獠牙,我恐怕没有办法护住他了。”
好大儿起哄道:“哦吼~猜错了吧!”
楚八荒有些羞恼地怒声反驳:“你能猜得到一个血族人会被几个臭男人给卖到窑子里去吗!”
从这本日记里,楚八荒窥见到了一个为了让儿子能够活下去而用尽一切办法挣扎着活下去的模样。
找到了自己最想得到的信息,楚八荒不多作停留,继续朝着血族祖地赶去。
而已经到达了祖地的封绛奴丝毫不知道楚八荒正在披星戴月地朝他奔来。
在回到祖地之后,他就被迫不及待的四大长老推进了血池之中。
血池顾名思义就是一潭充斥着殷红腥臭液体的液体,封绛奴的身体甫一接触到血池中的液体,那一潭血水就如同沸腾了一般,不停翻涌起水泡。
封绛奴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灼热的岩浆覆盖了一般,浑身上下都灼烧得疼痛难当。
四大长老在亲眼目睹了血池翻沸之后都忍不住欣喜得热泪盈眶。
隐城尤其激动,口中不断喃喃地念叨着:“没错,是他,血池预示的人就是他!”
如果不是血池预示认定的人进入了血池,那么在进去的一刹那就会化为一滩血水,成为血池的一部分。
封绛奴此时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他只能感受着剧烈的疼痛,以及血脉逐渐苏醒带来的舒爽来回交替。
这个过程整整持续了三天。
第四天清晨,当血池禁地的门被打开的时候,门外等候着的在血族祖地中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从门里迈出来的人有着红得发黑的眼眸,背后那双巨大的蝠翼昭示了他的血脉身份。
更重要的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强烈得让在场的人几乎都忍不住单膝跪地,朝着他心悦诚服地低下高贵的头颅。
隐城毕恭毕敬地向他端上了一杯猩红的液体:“恭喜您的觉醒,我的殿下。”
而封绛奴在闻到了那浓烈的血腥气味后却忍不住蹙起了眉。
“这是什么东西,熏得我作呕。”
隐城的动作一僵,语气之中充满了讶异。
“殿下,这是人类的血液,也是我们的食物啊!”
封绛奴的眸光一凛,想起了那一晚曾经品尝到的甜美味道,随即眸中闪过一抹嫌恶。
“端走,这种肮脏的东西,以后不必送到我面前来。”
跪在地上的一位长老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颤抖着嗓音询问。
“殿下……您第一次食用血液的时候,是否没有将那个人类彻底杀死?”
封绛奴的手指微微一紧,随即沉声问道:“怎么,我一定要将自己的食物杀死?”
那名长老见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其余两名长老互相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殿下,您不在族内长大恐怕有所不知,我们血族人第一次进食的时候会引发血脉躁动,如果没能将食物彻底吸干,那……那这个人就会成为我们的血奴。”
封绛奴眸底的森冷凛冽逐渐浮开来。
“血奴?”
隐城支吾着,结结巴巴地把事情叙述完。
“血奴就是和您命运相连的人。这个人一旦死亡,您也会受到重创,而只要此人活着一天,您就只能吸食这一人的血液。”
“这也算是我们血族和人类的互相牵制,所以我们血族的规矩就是第一次吸食人血,必定要将对方全身血液都吸干,绝不给自己留下一丝威胁。”
这个规矩演变到后来,就变了模样。
为了彻底杜绝后患,但凡是落到血族手里的人类,都没有一个能够活着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