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扳指的时候，李戬的脑瓜子嗡的一下。
刚才李戬看到被那个老人带着的皇子手指上就戴着一个玉扳指。
李戬不由得又看向了对方的脑袋。
脑袋竟然也是湿漉漉的。
难不成反贼真的是自己的这个大舅子？
李戬看着赵汉，“二皇子近些日子怎么没见到过？”
赵汉笑起来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看起来很干净。
“前些日子在跟着王祭酒学习书法，所以这几日一直专心致志的临摹王祭酒的字帖，临摹了好些日子了，不得不感叹，这世上只有一个王祭酒，王祭酒的书法，天下无双！”
赵汉感慨道。
李戬回了一个职业假笑。
“那的确是，唉？二皇子的头发怎么是湿的？这些日子天气太冷了，小心得了风寒。”
赵汉无所谓的笑道，“我功夫很不错的，这点小问题不在话下。”
淑妃接过话茬，“你这孩子有个什么功夫，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不怕崔将军笑话你。还嘴硬，你这孩子啊，承胤，说了也不怕你笑话，汉儿这段时间太用功了，导致脑袋特别热，总用冷水拍打脑袋，说什么古人锥悬梁针刺骨，他怕疼，就用冷水。”
“母妃！”赵汉正色道。
淑妃摇着头笑了笑。
李戬扫了一眼赵汉，“这种天气还是要小心风寒，千万别伤了身体。”
“快回屋去把头发擦干净！”
赵汉不想去，被淑妃瞪了一眼，这才极度不情愿的回去了。
淑妃又把目光落在了李戬的身上，“崔将军，我和承胤有几句话要说，你先退下吧。”
崔元沛犹豫了一下，看向了李戬。
李戬摆摆手。
崔元沛这才退下了。
看到这个细小的动作，淑妃眼神有些讶异。
这才多久，李戬竟然能让崔元沛这个大狗熊这么听话。
殊不知。
实在是李戬给的太多了。
崔元沛跟着狗皇帝啥油水都捞不到，跟着李戬，几天挣几年挣得。
怎么能不开心呢。
“娘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李戬对淑妃很有好感，当初李戬被所有人针对的时候，只有淑妃就像是母亲一样呵护着李戬，这笔恩情李戬一直都记得。
淑妃抓着李戬的手腕拉到了跟前，“承胤啊，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无奈，但是...”
说到一半，淑妃目光四下扫视，生怕隔墙有耳，淑妃压低了声音道，“但是你也得有长久的打算，陛下之所以任由你放纵，其实是想要借助你的手清除藏在宫中的反贼，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帝王家便是如此的无情，剿灭反贼的事情的确需要时时刻刻的注意，但是你不能死抓着他们不放，你得适当的让他们松口气。
只有他们活着，陛下才不会对你下手，陛下远远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虽然是大虞王朝历代帝王之中最无能的一个，但是你仔细想想，他除了好色以外，还有没有其他出格的事情？”
李戬不假思索道，“他想要割地赔款，还想要和亲。”
淑妃笑道，“这背后的利害关系，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陛下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李戬眉头一挑，在他眼中，赵真就是个有点小心机的狗皇帝，每天热衷于打桩。
淑妃解释道，“把你送到卑国当质子不过是陛下的一步棋，凉州拥兵自重，一直以来都是陛下的一根心头刺，你父王被人害死了之后，正中陛下下怀，要是这个时候，把你送到了卑国当质子，你仔细想想，凉州那边，你父王的那些义子会坐视不理吗？”
李戬愣了一下。
答案呼之欲出。
即便那帮义子都对李戬颇有微词。
但是老晋王的儿子送去卑国当质子，就是在打老晋王的脸，更是在打老晋王那帮义子的脸。
凉州兵马甲天下。
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凉州之中，铁定会有大军请命，分拨去辽东堵上口子。
到时候凉州三十万大军就会被分出去一大层。
李戬现在想想，之前自己献计让凉州那边派兵去堵辽东的口子。
当时还觉得自己脑瓜子挺好使的，觉得狗皇帝赵真球用没有。
现在这么一琢磨，李戬后背都有点凉。
他奶奶的。
这京城之中果然没好人啊。
淑妃接着道，“承胤，听我一句劝，你必须要给自己留足了后路，要么忠心侍主，成为陛下手中的一把剑，要么，你就暗中发展力量，有足够的自保之力，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要是有可能的话，你就回凉州，夺回原本就属于你的兵马大权，雄踞一方，陛下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李戬冲着淑妃笑了一下，淑妃这些话都是一个长辈在给后背掏心掏肺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