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弟得了癔症,不抓紧找人看,不死也会落下毛病,那他这辈子就完了,你就别犯轴了,赶紧去”于大奎担心于庆东的病情,心中火烧火燎。
“有病上医院啊,找乱七八糟的人不是瞎耽误工夫吗?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这么迷信呢?”于庆春回嘴道。
“你个混犊子,能把我气死!你少跟我废话,你就说你去不去就完了!”于大奎动了怒。
“我是个老师,我不能去!”于庆春原则性很强。
“行,于主任你真行!我不是你爹,以后你也别登我的家门!”于大奎扔下狠话,使劲一摔门气呼呼地走了。
“完了,这回爹是真生气了,实在不行你就跑一趟吧?”于庆春的媳妇儿担心地说道。
“我要是去了,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有脸去学校上班吗?我一会儿过去,要是爹不在,我就把庆东送医院去!”于庆春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于大奎之所以让于庆春去请看邪病的人,是因为他不会骑自行车,可如今于庆春不肯去,他只好跑去了三女儿于庆秋家里。
于大奎把于庆东的病情一说,于庆秋也着急起来。
“胜利赶紧去跑趟腿,去林河请吴半仙过来,越快越好!”于大奎平时不待见三姑爷田胜利,可如今只能让田胜利帮忙跑腿。
“爹,我今天上午有事,你让二哥去不行吗?”田胜利露出为难的神色。
于大奎冷哼一声说道:“什么事能比你兄弟的命重要?不白让你跑腿,回头给你两瓶好酒!”
田胜利一听有酒喝,立刻答应下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
于庆秋担心于庆东的病情,于是和于大奎一起去看于庆东,两人刚到大门口,却见于庆春背着于庆东从屋内走了出来,李敏芝跟在后面。
“你要干啥去?赶紧把人给我背回去!”于大奎怒气冲冲地拦住于庆春。
“爹,我领庆东去医院看病,你就别拦着了!”于庆春说道。
“我不认识你,你赶紧把老五背回去,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腿!”于大奎一边说一边去墙角拿锄头。
“老二,背回去吧!”魏敏芝赶紧拉了于庆春一把。
“妈,你怎么也跟着犯糊涂啊?庆东得赶紧送医院,在家不是等死吗?”于庆春说道。
“你给我滚!”于大奎操起锄头奔于庆春跑过来,于庆秋赶紧死命拦住。
“你还不知道你爹的脾气啊?赶紧背回去!”魏敏芝怕于庆春挨打,赶紧往屋里拉他。
于庆春没有办法,只好把于庆东背了回去,然后在于大奎的骂声中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在于大奎一家的焦急等待中,田胜利终于把吴半仙领到家中。
吴半仙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他问完情况后,闭着眼睛煞有介事地掐算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睛问于大奎:“你儿子最近肯定出过远门吧?要是我没算错,他应该去了东南方向!”
“你算得可真准,老五头几天去了兴隆,前天刚回来了!”于大奎对吴半仙心服口服。
“那就对了,他肯定在兴隆着了道,被没脸的脏东西缠上了!”吴半仙郑重其事地说道。
“那可怎么办啊?你说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怎么还被没脸的东西缠上了呢?”于大奎有些紧张。
“一般来说没脸的脏东西都是愿意缠身体弱的人,很少纠缠血气旺盛的男人,可也有例外,那就是如果身强力壮的男人和阴性女人相处时间长,那就不一样了。男人后脑勺有两盏明灯,灯火旺盛,没脸的脏东西不敢近身,可因为阴性女人的原因,男人灯火黯淡,失去了明灯的威力,没脸的就会趁机缠身,我想你儿子就是这个原因!”吴半仙侃侃而谈。
于大奎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说道:“那就对了,老五这次去医疗队是和对象一起去的,小兰肯定是阴性女人,这才让老五着了道!”
其实吴半仙早就从田胜利嘴里了解到于庆东最近的动向,所以才有刚才的一番言论,他看于大奎深信不疑,心中暗自高兴,知道自己碰到了好买卖,可以趁机大捞一笔了。
“吴半仙,你看怎么才能把没脸的脏东西赶走呢?治好老五的病需要多少钱?”于大奎问道。
“要什么钱?我的师父告诫过我,驱邪去晦是我的责任,决定不能靠这个敛财!我现在就为你儿子驱赶这脏东西!”
吴半仙说完,让所有人回避,于大奎老两口和于庆秋小两口赶紧出了东屋,在外屋等候消息。
吴半仙把门栓好,然后嘴里开始叨咕起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语来。
“爹,这能行吗?”于庆秋将信将疑地问于大奎。
于大奎狠狠瞪了于庆秋一眼呵斥道:“嘘!别说话!”
过了一会儿,于大奎听见屋内传来吴半仙威严的声音:“没脸的东西,赶紧滚开,否则我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紧接着屋内似乎又传来激烈的打斗之声,然后屋内没有了动静。
“进来吧!”吴半仙打开了门。
“你受伤了?”于大奎看吴半仙嘴角有红色的血迹,吃惊地问道。
吴半仙伸手擦了擦嘴角,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