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喜越琢磨越觉得郑本义没有如实交代,他觉得陶三的死肯定和郑红旗有关系,于是从医院回去后,再次提审郑本义。
这次提审很不顺利,郑本义根本不配合,而且态度极其恶劣。
“你们还有完没完?我已经承认陶三是我杀的,你们还问什么?我看你们这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闲磨牙!”郑本义态度嚣张。
“郑本义我问你,你是用什么打死的陶三?”崔喜问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给陶三抵命,你管我怎么打的?”郑本义眼睛一翻。
“你老实点,这里不是你耍威风的地方,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崔喜一拍桌子。
“我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地?反正都是死,我懒得跟你废话!”郑本义说完闭上了眼睛。
“我告诉你郑本义,这里面肯定有你儿子郑红旗的事!”
崔喜话音刚落,郑本义身体一僵,睁开了眼睛,然后把眼睛闭上,无论崔喜怎么问他,再也不说一句话。
“郑本义,黄凤洁怀孕了!”崔喜忽然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郑本义睁开了眼睛。
“黄凤洁怀孕了!”崔喜重复了一遍。
“苍天保佑,我老郑家终于有后了!”郑本义老泪纵横。
郑本义情绪激动,好半天才平复下来,等他冷静下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脸色大变,结结巴巴地问道:“这个……这个……这个孩子……会不会是……是那个畜生的?”
“不知道!”崔喜摇了摇头。
郑本义嘴唇哆嗦,半天没有说话。
“你告诉小洁,这个孩子不能留!”郑本义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崔喜。
“那万一是你们老郑家的根呢?”
郑本义长叹了口气说道:“我和她在一起好几次,她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这个孩子是我的概率太小了,我不能冒险!”
“郑本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为了所谓的留下后人竟然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你做这事的时候就没考虑你的儿子郑红旗吗?若不是你有悖人伦做出见不得人的事,陶三怎么会抓住你的把柄?更不会发生以后的事情!”
郑本义面有愧色,低头不语。
“说吧,到底是谁杀害了陶三?”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杀了陶三我愿意抵命!”
“这里面没有郑红旗的事吗?”
“没有,没有红旗的事!”郑本义又开始激动。
“要是没有郑红旗的事,他跑什么?你想要替他顶罪是不可能的!”
“姓崔的,你什么意思啊?我们老郑家已经绝户了,你为啥还要把老郑家唯一的男人置于死地?我跟你说多少次了,我杀了陶三,我给他抵命,跟别人没关系!”郑本义大声喊道。
崔喜明白,想要从郑本义嘴里得到真相是不可能的,但他一提到郑红旗,郑本义就情绪激动,看起来陶三被杀和郑红旗绝对脱不了干系。
郑本义被押回去后,崔喜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德丰屯和刘志国汇合。
刘志国这边的工作很不顺利,他们发动了很多人来搜山,但郑红旗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踪迹不见。
刘志国手头上的工作很多,所以和崔喜交代了一番,最后给崔喜留了两个人手后回了西登。
崔喜明白只有抓住郑红旗,陶三的案子才能真正水落石出,他打定主意,不抓住郑红旗他绝不收兵,所以他在德丰屯住了下来。
崔喜留在德丰屯,一连几天的搜山,都没有郑红旗的踪迹,刑警队的两个人撤走了,黄铭也回了明德,最后只剩下崔喜一个人孤军奋战。
崔喜知道凭自己一个人抓住郑红旗无疑是大海捞针,于是对外宣称陶三被杀的案子已经定案,杀害陶三的凶手就是郑本义,所以他也离开了德丰屯。
这实际上是崔喜的一个策略,他离开德丰屯后又趁夜色潜回了德丰屯,在郑红旗家附近潜伏下来,他准备守株待兔,等待郑红旗自投罗网。
崔喜全部精力投入到抓捕郑红旗身上,却不知梁辉为了他能早日恢复原职和局长张永武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被张永武告了一状,提前调离了公安局。
事情的起因是黄豆钱来公安局为崔喜洗清了冤屈,但张永武仍然没有撤销对崔喜的处分,梁辉知道后非常生气,跑到张永武办公室质问张永武,两个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张永武不肯撤销对崔喜的处分,他的理由是尽管崔喜没有殴打黄豆钱,但在处理陶三案子上存在巨大过错,所以不能撤销处分。
梁辉据理力争,言辞激烈,他想要在自己调离公安局之前为崔喜做最后一件事。
梁辉豁出去,最后还激动地抓了张永武的脖领子,结果被张永武告到上级,梁辉得到通知,第二天不用去公安局上班去了,什么时候去武装部报道等候通知。
崔喜滞留在德丰屯几天不回家,康静不知道崔喜是去办案,还以为他在故意逃避,所以对他的意见越来越大,甚至动了和崔喜彻底了断的心思。
崔喜几天没回来,小兰也很担心,于是去公社找了康静。
“喜子哥几天没回来了,他和你说去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