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美玉,你是不是皮子又痒了?你少他妈的拿话敲打我,你不像个女人,我就不能找个真正的女人吗?”李大鼻子误会了段美玉的意思,以为她是故意讥讽他。
“你急啥啊?我说的是真的,咱俩离婚吧,你把马婷婷娶过来,省得你每天看我不顺眼!”段美玉豁出去了。
李大鼻子看段美玉说得不像是气话,他上一眼下一眼地看着段美玉,琢磨着她为何忽然会提出离婚。
“我做那事像死人,又生不出儿子来,我还是给马婷婷腾地方吧!”段美玉想通过和平的方式把婚离了。
李大鼻子似乎动了心,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摇头说道:“不行,婷婷哪都好,就是太懒,连饭都做不明白,她来了还得别人伺候她!我看现在挺好,你在家干活,她给我生儿子,两下不耽误!”
李大鼻子恬不知耻,说出这样的话脸都不带红一下,这让想和平离婚的段美玉来了火气,她气愤地说道:“你的意思我就是你家的老妈子,就是给你们家扛活的呗?”
“你要是这么认为,我也没话说!”李大鼻子不以为然。
“凭什么啊?你在外面养女人,我还得伺候你们一家老小,我怎么那么不值钱呢?”
“你本来就不值钱!可不是我上赶着把你娶回来的,是你倒贴着上门的,你有啥可委屈的?再说了,谁家老娘们不干活,干点活儿能累死你啊?”
“别人家老爷们儿也没出去搞破鞋!我跟你说李大鼻子,我伺候够了,不伺候了,我要离婚!”段美玉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他妈说谁搞破鞋呢?要不是你生不出儿子,我能出去找女人吗?你想离婚,门儿都没有!”李大鼻子振振有词。
“要么你和马婷婷断了,要么就离婚,我不能跟一个骚公猪过一辈子!”段美玉必须抓住李大鼻子胡搞这件事,这样她离婚才能站住脚。
“你做梦吧!断肯定不断,婚也肯定不离!你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
两人越吵越激烈,李大鼻子怒了,举起拳头就要打。
“你打我一下试试?看我敢不敢扎你?”段美玉手握剪刀,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毫不畏惧。
段美玉在之前夫妻吵架时没少挨李大鼻子打,但她没有一次还手,因为她知道越还手,李大鼻子打得会越狠,至于用剪刀她从来没想过,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离婚的念头,扎坏了李大鼻子后果会更严重。
如今段美玉铁了心要和虎老七走,她心里有了指望,再也不想任人宰割,李大鼻子敢打她,她就敢扎李大鼻子。
李大鼻子被段美玉的举动吓了一跳,拳头举了几次,终究没敢落下。
“段美玉,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疯了吧?”没等李大鼻子有所反应,李红慧忽然从段美玉后面出现,一边骂着一边去抢段美玉手里的剪刀。
“你起开,你要是再拉偏架,我对你不客气!”段美玉摆脱李红慧,怒目而视。
“你真是疯了!你要干什么?”李红慧手指着段美玉大声呵斥道。
“你儿子在外面养女人你不管,他打我你也不管,你这样的婆婆才疯了呢!今天这婚我离定了,我再也不想受你们的窝囊气了!前天他把我打一顿,现在脸上还没消肿,我忍着痛还得伺候你们一家老小,你们连个膏药都不给我买,世界上你们这样的人家都少有!”段美玉不管不顾地大声喊道。
“媳妇熬成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他现在年轻爱玩,过几年年龄大了,就收心了,你好日子在后头呢,你着什么急?再说了,要是你能生个儿子,他能出去找别的女人吗?”李红慧和儿子李大鼻子一个腔调。
“我现在还年轻,我为啥要等到熬成婆婆才能过正常的日子?我要离婚,你们放过我吧!”段美玉今天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个痛快。
“你赶紧走吧,你媳妇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李红慧怕情绪激动的段美玉会有过激行为,催促李大鼻子离开。
李大鼻子骂骂咧咧地走了,李红慧也不再搭理段美玉,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次吵架以段美玉大获全胜而告终,这也是她嫁到李家来第一次扬眉吐气,让李大鼻子母子退避三舍,但段美玉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因为她看出来了,想让李大鼻子同意离婚比登天还难。
第二天一早,小兰给大志和小雨换上过年的新衣服,又给小雨梳了漂亮的辫子,抱着小松,坐上秧歌队的拖拉机去了西登。
西登每年一次的秧歌汇演在西登文化站门前的广场举行。
小兰和秧歌队到达广场的时候,这里已经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人们沉浸在喜庆的气氛中,滚烫的秧歌调让整个冬日都火热起来。
在演出现场的正前方,一排铺着红布的桌子后坐着十几个评委,这些评委除了几个专业人员,剩下的都是以副县长为首的各单位头头脑脑,这其中就有县公安局新任局长朴旭。
来参赛的各支秧歌队都是代表每个公社,所以这些秧歌队队员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准备为自己的公社争得荣誉。
这次比赛分为初赛和决赛,参赛的二十四个队伍都轮番表演一遍,最后取成绩最好的六只